这晚,养心殿烛火摇曳不定,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织金地毯上投下斑驳的暗影。
更漏声遥遥传来,已是三更时分。乾隆猛然从龙榻上坐起,明黄色锦被滑落腰间,露出被冷汗浸透的寝衣。
他急促的喘息声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在丝绸被面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皇上?"魏嬿婉立刻惊醒,她本就浅眠,此刻她慌忙支起身子,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如玉的颈项。
她纤细的手指带着暖意抚上乾隆绷紧的背脊,指尖触到湿冷的衣料时不由轻颤:"可是又梦魇了?"
乾隆的喉结剧烈滚动,胸膛起伏,他涣散的目光落在鎏金香炉升起的青烟上,那袅袅烟雾竟与梦中乾清宫前的晨雾重叠。"朕..."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梦见先帝,就站在丹陛之上。"腕间伽楠香佛珠被攥得咯吱作响,"朕唤他,他却始终不肯回头..."
“嬿婉,朕近日总觉力不从心,批阅奏折时眼前发花,莫不是...”
魏嬿婉轻轻将乾隆的手捧在掌心,她的手柔软而温热,指尖温柔地描摹着他掌心的纹路:“皇上正值壮年,不过是近日黄河决堤,忧心国事所致。”
她微微倾身,将乾隆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肌肤相触,带着她独有的温度 :“您看,臣妾都能感受到您掌心的温度,这样温暖有力的手,怎么会老呢?”
“ 先帝若在天有灵,定是为有您这样的明君欣慰。"
窗外,秋风掠过宫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乾隆凝视着魏嬿婉依旧娇艳的面容,那眉眼、那神态,在这昏黄的烛火下,竟让他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忽然问道:“若朕真的老了,嬿婉可会嫌弃?”
魏嬿婉将头靠在乾隆肩上,发间茉莉头油的清香萦绕在两人之间,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臣妾爱的从来不是皇上的容颜。”
她执起乾隆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里的跳动清晰可感 :“这里跳动的每一下,都是为您的雄才大略而悸动,臣妾喜欢您的一切。”
乾隆神色稍霁,指尖轻抚她如瀑的青丝,那触感柔顺丝滑 :“朕还记得当年你还是个小宫女……如今也过去很多年了。”
“那时臣妾就知,此生再也逃不开皇上的眼睛了。”魏嬿婉仰起脸,眼中盛着烛光般的柔情,熠熠生辉 :“纵使白发苍苍,您依然是臣妾心中最伟岸的男子。就像...”
她忽然俏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灵动 :“就像您第一次教臣妾骑马时,从身后环抱着臣妾的感觉,永远让臣妾觉得安心,这世间再无任何可惧之事。”
乾隆终于露出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捏了捏她的鼻尖:“就你会哄朕开心。”他长叹一声将人搂紧,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唱支曲子吧。我想听着你的歌声入睡。"乾隆下颌轻蹭她发顶,声音已恢复往日的沉稳。
魏嬿婉会意,指尖在他太阳穴打着圈儿轻揉,哼起的《采菱曲》带着江南水汽的湿润。
歌声里,乾隆看见烟雨中的青石板路,看见她提着裙摆蹚过浅溪时裙角沾染的莲香。
当最后一个音韵消散在帐幔间时,乾隆的呼吸已变得绵长。
魏嬿婉悄悄将锦被拉至他肩头,却被他无意识攥住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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