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143

养心殿内，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清脆的“咔嗒”声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刺耳。

殿外秋雨淅沥，雨滴拍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殿内烛火摇曳，将皇帝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殿内群臣，所到之处，大臣们无不低头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围场一事，诸位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乾隆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三阿哥永璋战战兢兢地出列，他的朝服下摆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皇阿玛，儿臣以为应当宽恕那些守卫......”

“宽恕？”乾隆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盏“叮当”作响，茶水溅湿了奏折。他的眼中燃起怒火，声音陡然提高，“有人胆敢在围场行刺，你竟说宽恕？”他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莫非......与你有关？你与他们勾结了？”

永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只是......”他慌乱地抬起头，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殿内空气突然凝固了。

傅恒适时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息怒。三阿哥年幼，言语不当，但其心可鉴。”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有力，“依臣之见，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此次凌云彻救驾有功，当予嘉奖。”

乾隆的目光转向傅恒，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他重新坐回龙椅，这凌云彻之前被他赶出皇宫，如今又立功救了他，虽然并没有查到该事件与凌云彻有关，傅恒当面为他请功，如果自己不给奖赏也是说不过去的，乾隆指尖轻叩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爱卿所言极是。”

他沉吟片刻，也不能拂了傅恒面子，“传旨，擢升凌云彻为二等侍卫，另......”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凌云彻，“朕要为他赐婚！选御前侍女乌雅·茂倩为妻。”

凌云彻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他下意识地望向皇帝，却见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看来皇上并没有因为自己救驾，就认为之前的事情他是被冤枉的。

傅恒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如梦初醒般跪下：“臣......谢主隆恩。”声音干涩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乾隆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凌爱卿救驾有功，朕自然要重重赏赐。乌雅氏温婉贤淑，与你甚是相配。”

凌云彻独自走在宫道上。秋雨已停，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他的靴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傅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彻，今日之事......”

“多谢富察大人解围。”凌云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中却毫无喜色。

傅恒叹了口气，压低声音：“皇上此举，你当明白其中深意。乌雅氏是皇上身边的人，你......好自为之。”

凌云彻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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