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的荧光灯管发出嗡鸣,将林教官的影子钉在全息地图上。第七组的撤离信号刚在屏幕上熄灭,代表新兵安全抵达各区的绿点便连成一片,像撒在夜色里的星子。他捏着保温杯的手指泛白,三分奶七分糖的咖啡早已凉透,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洇出深色的痕。
“所有新兵已到家,定位系统正常。”副官的声音带着疲惫,将一份签满名字的回执单推过来。林教官没接,目光落在地图角落那个不断闪烁的红点上——那是卧底专用的加密信号,本该在新兵撤离后自动静默,此刻却像颗跳脱的心脏,在基地核心区域疯狂搏动。
“排查信号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金属异能让指间的钢笔突然绷直,笔尖在桌面上划出细浅的刻痕。副官调出的热力成像图里,红色热源正沿着指挥室的通风管道移动,最终停在…… 他办公室的正上方。
林教官推开办公室门时,小周正蹲在书架后,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信号发射器,幽紫的灾厄能量在器身流转,像条吐信的蛇。晨光从百叶窗缝里漏进来,照见他作战服领口别着的徽章——那是七年前基地颁发的“功勋助理”勋章,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教官。”小周没有躲藏,只是把发射器往身后藏了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脚边散落着几张纸,是今早刚分发的新兵家庭住址,最上面那张,夜星悠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圈,旁边批注着“空间异能波动异常”。
林教官的目光扫过那些纸,又落回小周发颤的睫毛上。七年来的画面突然涌上来:第一次带他去靶场,小周握枪的手被后坐力震得通红,却咬着牙不肯放下;暴雨夜加班,两人分食一碗泡面,小周把最后一个蛋推到他碗里;甚至上周自己感冒,小周熬的姜汤里,还放了他不爱吃却能驱寒的姜丝。
“为什么?”林教官的金属异能在掌心凝成薄片,边缘泛着冷光。他刻意避开小周的心脏位置,那里有块旧伤,是三年前为了给他挡流弹留下的,疤痕形状像片残缺的叶子。
小周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哽咽:“您还记得老郑吗?三年前在‘黑风谷’牺牲的那个通讯兵。”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合影,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人搂着个扎马尾的姑娘,“那是我哥。他不是死于任务,是被噬蛇会的人当成实验体,活生生抽干了异能。”
灾厄能量突然爆发,将书架上的文件卷得漫天飞舞。小周的眼睛里爬满黑线,作战服下的皮肤隐隐透出网状纹路:“他们说,只要我提供新兵的异能数据,就能复活我哥。您看,这是他们给的‘凭证’。”他举起的玻璃瓶里,泡着截泛着银光的指骨,“像不像老郑的异能?”
林教官的金属薄片抵在小周的颈动脉上,那里的皮肤还带着年轻时长水痘留下的浅疤。他记得小周说过,那是小时候发烧,妈妈整夜抱着他才退下去的,“你传递给噬蛇会的,不只是数据。”他的声音很稳,指尖却在发抖,“盘山隧道的傀儡阵,用的是基地特制的合金链条,只有你能接触到物资库的密码。”
小周的肩膀垮下来,灾厄能量渐渐收敛:“我没想害他们…… 只是想逼您查出老郑的死因。”他从怀里掏出个芯片,塞进林教官手心,“这是噬蛇会在基地的卧底名单,总教官是头蛇。”芯片的温度很低,像块冰碴子硌在掌心。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副官带着卫队来了。小周突然抓住林教官的手腕,把金属薄片往自己颈侧送了送:“教官,我知道错了。但您要答应我,别让我哥的骨头,再被他们用来做那些肮脏事。”他的眼泪落在金属片上,瞬间被灼成白雾。
林教官的指尖猛地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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