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西船厂的上空,铅灰色的云层低垂翻滚,沉甸甸地压着巨大的龙门吊骨架,空气闷热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没有一丝风,只有远处港口机械作业的沉闷轰鸣和海鸥嘶哑的鸣叫,更添压抑。一场酝酿中的暴雨,让本就沉重的铁锈与油污气息更加粘稠刺鼻。
“江阴号”油轮底层,霉斑构成的“监控墙”幽光闪烁,映照着吴文安那张比铁锈更冰冷的脸。屏幕上分割着几个画面:南箐科技楼天台,赵郡深和眉佳辰正对着废弃通风口比划,神色紧张而决绝;另一个画面则是“新苗圃”接收点——位于市中心边缘一个废弃地下防空洞入口附近的、被伪装成废弃配电间的区域,此刻显示为“待机”状态。
阿炳垂手肃立,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却不敢擦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安哥身上散发出的、比这闷热天气更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那是“梅文安假日”结束后残留的冰冷余烬混合着被提前触发的肃杀指令。
“安哥,‘根须-03’(通往新苗圃的地下管网)入口及周边两公里已完成初步清场。‘工蜂’(油亮老鼠)已就位,分散潜伏。”阿炳的声音带着紧绷,“但…新苗圃接收点内部及附近地面区域,尚未完成最终清理。时间…有点紧。” 提前两小时清场,尤其是在这种闷热天气下,难度剧增。
吴文安没有回头,指尖捻着那块冰冷的霉斑碎片,碎片的光芒与监控墙上新苗圃接收点的画面同步脉动,带着一种不耐烦的急促。他空洞的眼神深处,翻涌着比油罐阴影更浓的寒意。
[深水仓鼠]:时限,日落前。
“是!明白!”阿炳立刻挺直腰板,声音带着豁出去的狠劲,“我亲自带‘清道夫’(专门负责清除障碍的精英打手)过去!保证日落前,那里干净得像刚舔过的盘子!”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凶光毕露。
吴文安微微颔首,算是默许。阿炳如蒙大赦,转身快步消失在阴影里,脚步带着风。
吴文安的目光转向监控墙的另一个画面——南箐科技楼天台。赵郡深正小心翼翼地用一把锈迹斑斑的管钳,试图撬开那个被厚厚铁锈和油泥封死的通风管道检修盖。眉佳辰紧张地在一旁望风,手背上那块橄榄绿的印记在昏暗光线下似乎更加显眼。
“两个不知死活的‘工蚁’…” 吴文安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兴味,“既然想看…那就看个清楚。” 他指尖在霉斑碎片上划过,一道幽冷的指令顺着无形的网络传递出去:“‘影蜂’(精英侦察鼠)就位,目标:通风管道。开启‘蓝图’投影。”
南箐中学,科技楼顶层天台。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汗水浸透了赵郡深和眉佳辰的后背。废弃通风口的铁盖锈蚀得异常严重,赵郡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管钳撬开一道勉强能容一人侧身挤入的缝隙。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陈年灰尘、动物粪便和…那股熟悉的铁锈霉味的恶臭,如同实质般喷涌而出!
“呕…”眉佳辰被熏得干呕一声,脸色发白。
“忍着点!”赵郡深低喝,用衣袖捂住口鼻,眼神决绝,“我先进!” 他打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柱刺入管道深处,只能照亮前方几米。管道内壁覆盖着厚厚的黑色油泥和絮状灰尘,直径勉强够一个成年人匍匐前进。
两人一前一后,艰难地挤进了这条黑暗、污秽、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通道。管道内异常闷热,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手机电筒的光在浓重的灰尘中显得微弱而昏黄,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区域。脚下是滑腻的油泥,手摸到的是冰冷粘稠的管壁。眉佳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背上的印记传来阵阵细微的麻痒,让他心慌意乱。
“沙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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