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佳城站在数控专业教研室门口,锥子脸上一片认真。他手里捏着那张打印好的吴文安照片,以及另一张皱巴巴的、写着“澄西船厂职高南校区万能墙”的群号纸条——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证明自己任务来源的“证据”。
教研室主任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皱眉。缪佳城走进去,把照片和纸条放在桌上,语速缓慢但清晰:
“主任。我的手机。被吴文安拿了。在黑礁。铁的屋子。我要拿回来。”
主任抬起头,看到照片上吴文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烫到一般。他飞快地扫了一眼那张群号纸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缪佳城!”主任的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严厉,试图掩盖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胡说什么!什么黑礁铁屋?吴文安同学怎么会拿你手机?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丢了!这种小事不要来烦我!回去上课!”
他抓起照片和纸条,看都没看就揉成一团,作势要扔进脚边的废纸篓。“赶紧走!再胡闹我记你过!”
缪佳城的大眼睛盯着主任,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你没按规矩办事”的困惑和固执。他伸手,动作不快但异常精准,在纸团落入纸篓前稳稳地捏住了。
“他没上课。在黑礁。拿了手机。” 他重复道,语气不变。
“你…!”主任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得够呛,脸涨红了,“我说了不管就是不管!你再纠缠,我立刻叫保安!” 他指着门口,色厉内荏。
缪佳城看看主任,又看看手里被捏皱的照片和纸条,似乎明白了“主任”这个节点无法解决问题。他不再说话,转身,径直离开了教研室。主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低声咒骂了一句:“瘟神!都是瘟神!”
校长室在行政楼顶层,厚重的木门紧闭。缪佳城拧了拧黄铜把手,纹丝不动。他抬手敲门。
“笃、笃、笃。”
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无人应答。
“笃、笃、笃。”
依旧死寂。
他锲而不舍地敲了十几下,节奏平稳,力度均匀,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敲门机器人。最终,旁边一间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老师探出头,脸色紧张:“同学!别敲了!校长…校长出差了!不在!快回教室去!”
出差?缪佳城歪了歪头。上次见到校长还是几天前在操场训话。但他没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下楼。所有“官方”节点都失效了。只剩下一个坐标:黑礁。铁的屋子。
暮色再次降临老港。废弃的“黑礁”修船点浸泡在死寂与浓得化不开的混合气味中。与上次不同,棚屋入口处空无一人,只有那扇厚重的、由锈蚀钢板拼接的大门紧紧关闭,严丝合缝,连一丝暗红幽光都透不出来。几只普通体型的灰毛老鼠在门口附近的废弃物堆里窸窸窣窣地翻找着食物残渣,对缪佳城的到来毫无反应,甚至懒得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路过的风。
没有埋伏。没有“鬼影鼠”。没有青鼠帮的打手。只有冰冷的铁门和几只真正的“垃圾场耗子”。
缪佳城走到门前,用手推了推。钢板纹丝不动,发出沉闷的回响。他绕着棚屋走了一圈,巨大的船体骨架和扭曲的波纹钢板构成了一个封闭的堡垒,唯一的入口就是这扇门。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入口上方几米高的位置——那里有一个锈蚀严重的通风百叶窗。边缘的螺栓锈断了,几片叶片歪斜着,露出了黑洞洞的缝隙。正是上次大爷逃出生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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