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溃败与狐狸入场 (2-1)

（北非沙漠，1940年12月）

利比亚边境的沙丘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金色。意大利第十军的士兵们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东撤退，靴子里灌满了细沙，枪管因为缺乏保养而卡满沙粒。他们的制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墨绿色，被汗水和尘土染成了和沙漠一样的枯黄色。

二等兵卡洛·贝尼尼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的嘴唇因为干裂而渗出细小的血珠。三天没喝到干净水了，配给的水壶里只剩下带着金属锈味的温吞液体。他抬头看向前方，只看到无数和自己一样佝偻着背的身影，像一条濒死的蛇在沙漠中蠕动。

"快走！英国佬的坦克要追上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队伍突然骚动起来。卡洛听到远处传来履带碾过砂石的咯吱声，那声音让他胃部痉挛。一个月前，他们还是趾高气昂的征服者，现在却成了丧家之犬。

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冲击波掀起的沙粒像雨点般砸在钢盔上。卡洛扑倒在地，脸颊贴着滚烫的沙地。他闻到火药味混合着排泄物的恶臭——有人吓得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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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威尼斯宫的会议室里，墨索里尼将战报狠狠摔在长桌上。水晶吊灯的光芒照在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上：五个师被歼灭，十三万人被俘，整个北非军团溃不成军。

"废物！"领袖的咆哮震得窗户嗡嗡作响，"我们拥有古罗马的血脉，却连一群喝下午茶的英国人都打不过？"

总参谋长巴多格里奥元帅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想起前线发来的最后一份电报："我们的坦克像纸糊的一样，机枪子弹甚至打不穿英国人的装甲。"

窗外传来法西斯青年团的游行口号声，那些狂热的呐喊此刻显得如此讽刺。墨索里尼突然抓起墨水瓶砸向墙壁，黑色墨水在非洲地图上洇开，正好覆盖了利比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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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普鲁士的狼穴大本营里，希特勒用放大镜仔细研究着北非战报。壁炉里的柴火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意大利人坚持不到开春。"凯特尔元帅低声道，"如果英国人控制苏伊士运河..."

元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波斯湾地区。那里的石油储量标注着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数字。他忽然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断："让隆美尔去。"

三天后，的黎波里港口。埃尔温·隆美尔少将站在舷梯上，咸涩的海风掀起他大衣的下摆。港口起重机正从运输船上卸下涂着沙漠迷彩的三号坦克，而在最显眼的位置，六辆体型庞大的新型坦克被防水布严密包裹着。

"那是什么？"意大利联络官好奇地问。

隆美尔嘴角微微上扬："元首的礼物。"他掀开防水布一角，露出虎式坦克厚重的装甲和88毫米炮管，"英国人很快就会认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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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前线指挥部里，理查德·奥康纳少将正在享用下午茶。瓷杯里的红茶冒着热气，旁边摆着一小碟消化饼干。无线电里传来侦察部队的报告："意大利人完全崩溃了，正在向的黎波里溃逃。"

"通知第七装甲师，"奥康纳啜饮着红茶，"全速追击，我们要在圣诞节前拿下整个利比亚。"

他没能注意到，在意大利溃军后方三十公里处，一支德国侦察分队正通过望远镜观察英军的动向。观测员轻声报出坐标，无线电操作员将信息传递给隐蔽在干河谷中的炮兵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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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明，英军坦克纵队在晨雾中前进。杰克逊中士站在炮塔上，享受着沙漠清晨难得的凉爽。突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前方沙地上散布着数十个金属反光点。

"发现敌军坦克！"他对着无线电大喊，同时举起望远镜。但那些"坦克"看起来很奇怪，轮廓模糊不清...

炮弹破空的尖啸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第一发88毫米炮弹直接命中领头的玛蒂尔达坦克，穿甲弹像热刀切黄油般撕开厚重的装甲。杰克逊看到炮塔被整个掀飞，在空中翻转着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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