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7日,夏威夷时间07:48)
海军炊事兵约瑟夫·洛克威尔正在"亚利桑那"号的甲板上晾晒床单。晨风带着热带特有的咸腥味拂过他的脸庞,远处福特岛上的教堂钟声隐约可闻。他眯起眼睛看向天空,那群逐渐放大的黑点让他以为是预定中的B-17编队。
"这帮陆军飞行员总算准时了一次..."他的嘟囔戛然而止。当第一架零式战斗机俯冲到不足百米高度时,他清楚地看见了机翼下血红的旭日标志。一枚250公斤炸弹穿透前甲板的瞬间,洛克威尔手中的床单被气浪撕成无数白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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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号航母的舰桥上,南云忠一的手指在望远镜上微微发抖。六艘航母的甲板上,地勤人员正用荧光涂料为第二波攻击队标记航向。这种德国特供的夜光漆在黎明微光中泛着诡异的绿色。
"第一波战报。"通讯官的声音干涩,"确认命中战列舰四艘,但未发现敌军航母。"
南云的目光扫过作战地图——太平洋舰队的三艘航母全部缺席。他的指甲在地图边缘留下半月形的凹痕:"命令渊田,执行第六套方案。"
身旁的参谋倒吸一口冷气。原计划只有两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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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港指挥中心里,金梅尔上将的咖啡杯从手中滑落。褐色液体在作战地图上蔓延,正好覆盖了"企业号"预计返航的航线。窗外,西弗吉尼亚号已经侧翻,水兵们像蚂蚁般从倾斜的甲板上滑入燃烧的海面。
"发报给华盛顿,"金梅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珍珠港遭袭,这不是演习。"
通讯官突然僵住了:"所有频率都被干扰...长官,他们在用我们的呼号发送假消息!"
一枚鱼雷击中指挥中心下方的瞬间,金梅尔看见墙上日历依然停留在12月6日。有人忘记撕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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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海军部的电讯室里,操作员盯着突然活跃起来的密码机。机器自动打印出一份来自"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电文:"误报,全员演习。"当值班军官拿起红色电话时,线路那头传来德语交谈的杂音。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内,林德伯格总统正在签署《北美防御法案》的修正案。钢笔尖划破纸面的刹那,太平洋地图上的珍珠港位置突然渗出一滴红墨水,像鲜血般晕染开来。
"告诉媒体,"他没有抬头,"这是场可悲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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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波攻击队的零式战斗机掠过希卡姆机场时,机械师汤姆·加西亚正在给最后一架P-40装弹。他的扳手卡在了机枪供弹装置里,汗水模糊了视线。当20毫米机炮的炮弹撕开他的胸膛时,他恍惚看见妻子缝在制服内袋的护身符飘了出来——上面用日语写着"武运长久"。
五海里外,企业号航母的侦察机飞行员沃尔德伦少尉正拼命呼叫母舰。他的油量表闪烁着红光,下方海面上,日本潜艇伊-16的潜望镜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线。
"他们从哪来的这么多航母..."这是通讯记录仪捕捉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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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波攻击在午后阳光最炽烈时到来。由德国技术顾问改装过的九七式舰攻携带的磁性水雷,像魔鬼的种子般沉入珍珠港的航道。当"犹他"号训练舰被炸成两截时,船坞里未完工的"伊利诺伊"号战列舰上,造船工人用铆钉枪徒劳地对着天空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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