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晨光破雾 (2-1)

温韵收拾好舞裙，走到沈故身边时，发现她正用手电筒照着吊威亚的钢缆接口。

光柱下，几缕细微的金属碎屑粘在接口处，在寂静的排练室里泛着冷光。

温韵：这是……

温韵凑近细看，忽然想起娄珊昨天在舞台侧幕停留过很久。

沈故用镊子夹起碎屑，放在证物袋里封好。

沈故：钢缆被人用砂纸磨过，再用几次就会断。

她摘下手套，指尖在接口处轻轻一抹。

沈故：和去年升降台的手法很像，都是想制造“设备老化”的假象。

她怎么对去年的事故这么熟悉？

温韵疑惑。

月光透过天窗落在沈故的侧脸，温韵忽然注意到她左耳后有个细小的疤痕，像被什么锐器划过。

正想问时，沈故已经收好证物袋。

沈故：温老师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彩排。

走到门口时，温韵回头看了一眼——沈故又开始检查舞台地板，手电筒的光柱在地面扫过，像在寻找什么被遗漏的线索。

凌晨三点的孟氏集团总部，孟璟还坐在办公室里。

电脑屏幕上是魏箬的资料：

余城大学金融系毕业，连续三年拿国家奖学金，入职后主导过七次跨境支付系统升级。

而资料最后附的那张毕业照里，魏箬站在人群中，发尾微微卷曲，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

很干净的身世，家庭。

手机震动起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孟总，查到了，魏经理大学时的室友，就是三年前在余城车祸去世的苏小姐】

孟璟捏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她眼底碎成光点。

三年前她去余城参加葬礼，苏小姐的灵堂上，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和此刻电脑屏幕上的魏箬，有着几乎一样的眉眼弧度。

孟璟：原来是这样吗？

她低声自语，指尖在玻璃上轻轻画了个圈。

难怪第一次在会议室见到魏箬时，总觉得莫名熟悉。

清晨六点，娄珊捏着写好的情况说明站在舞团办公室门口。

纸页被指尖攥得发皱，上面除了承认藏舞鞋的事，还隐晦地提了句“去年事故是受他人指使”。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发现沈故已经坐在里面，对面是舞团纪检组的人。

沈故：娄小姐来得正好。

沈故抬眼时，镜片上沾着晨光。

沈故：这是你昨晚和幕后之人的通话录音，需要再听一遍吗？

录音笔里传出的男声让娄珊浑身一僵——那是舞团副总监的声音。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与此同时，魏箬正在余城分公司的会议室等着耀星技术团队。

桌上的咖啡刚温好，孟璟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画面里，他正站在机场安检口，身后的航班信息屏显示“飞往余城”。

魏箬：孟总？

魏箬有些惊讶。

孟璟：怕技术团队对接出问题，亲自跑一趟。

孟璟对着镜头笑了笑，阳光透过机场的玻璃窗落在她肩上。

孟璟：对了，中午请你吃余城老字号的馄饨，我知道有家店味道很正。

魏箬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忽然想起大学时苏小姐总说，要带她去尝尝家附近的馄饨。

那时苏小姐眼里的光，和此刻视频里孟璟的笑容，竟有几分相似。

排练室的晨光里，温韵正在做热身动作。

姜箜走进来，把一份新的演出名单放在她面前——娄珊的名字被划去，旁边添上了温韵的名字，标注着“C位领舞”。

姜箜：沈故早上把证据交给总部了。

姜箜递来一瓶温水。

姜箜：副总监被停职调查，以后没人再敢搞小动作。

温韵看向舞台侧方，沈故正蹲在地上贴防滑胶带，晨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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