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等死?”沈砚秋冷笑,将子弹上膛,“日军的先头部队快到了,你这里除了手术刀,还有能打的家伙?”
谢临舟没接话。战地医院确实缺武器,只有两把老旧的手枪,还是地下党偷偷送来的。
“跟我走。”沈砚秋忽然说,指了指祠堂后门,“我知道一条暗道,能通到山后的游击队驻地。”
“伤员怎么办?”
“能走的扶着走,不能走的……”沈砚秋顿了顿,没说下去,但眼里的意思很清楚——只能留下。
谢临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他看向躺在草堆上的重伤员,其中一个十二岁的小兵,腿被炮弹炸断,此刻正咬着牙看他,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倔强。
“一个都不能留。”谢临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小陈,把担架拆了,做简易滑竿!”
沈砚秋看着他,眼神复杂。炮火照亮祠堂时,谢临舟正蹲下身,给小兵包扎断腿,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一件易碎的瓷器。
转移开始时,天快亮了。沈砚秋拄着一根木棍走在最前面,左耳听不见身后的动静,就频频回头看,确保没人掉队。谢临舟走在最后,推着载着重伤员的滑竿,白大褂早已被泥水和血污染成深褐色。
路过一片竹林时,沈砚秋忽然停住,举起手示意停下。他侧着头,右耳对着竹林深处,眉头越皱越紧。
“有情况?”谢临舟凑到他右耳旁问。
“日军巡逻队,大概一个班。”沈砚秋压低声音,将步枪递给谢临舟,“会用吗?”
谢临舟接过枪,掂量了一下:“学过。”
他没说的是,父亲曾是保定军校的教官,从小教他打枪,比握手术刀还早。
沈砚秋没多问,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往左边走,穿过竹林就是游击队的地界。”
“不行!”谢临舟抓住他的胳膊,“你伤还没好,一个人太危险。”
“总比全死在这强。”沈砚秋挣开他的手,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他把半块玉扔给了谢临舟“记住,保护好它。”
他转身冲进竹林,故意踩断枯枝,发出声响。很快,竹林深处传来枪声和日军的叫喊声。谢临舟咬了咬牙,指挥着队伍往左边转移,回头时,看见沈砚秋的身影在竹林里闪了一下,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
路不平。甚至穿得上陡峭,破碎的瓦片,坍塌的墙,始转移伤员变得困难,他后背上有伤,之前和敌人拼命时,不慎被砍伤的。只是简单处理,现在伤口崩开了猩红的血液染红了白大褂。
滑竿在泥地上颠簸,谢临舟攥着碎玉,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他忽然想起沈砚秋的那块玉刻着的是“护”字,和自己这块“国”字,合起来是“护国”。
乱世之中,国家。人民。全都危在旦夕,所有人都想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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