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沈砚秋咳着血,笑了笑,“我说过……会回来的……”
“别说话!”谢临舟撕开他的军装,用止血带勒住伤口,“我现在就带你出去,你撑住!”
沈砚秋抓住他的手,眼神忽然变得清明:“碎玉……拼起来……”
“我知道!”谢临舟哽咽着,“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拼,用金子补,补得漂漂亮亮的!”
他背起沈砚秋往通道外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他却像没听见一样,只顾着往前冲。沈砚秋的血滴在他的背上,温热的,像他们第一次在祠堂相遇时,染在白大褂上的颜色。
“谢临舟……”沈砚秋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爱你……”
谢临舟的脚步顿了顿,眼泪砸在地上:“我知道,我也爱你,你给我活着听我说!”
沈砚秋醒来时,滇西的阳光正落在他脸上。
谢临舟趴在床边睡着了,脖子上的碎玉垂在他手旁,三块碎裂的“护”字玉被小心地放在旁边,用胶水粘好了裂痕。
他动了动手指,谢临舟立刻醒了:“你醒了?”
“疼吗?”沈砚秋的声音沙哑,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为了救自己,他的手在通道里被子弹贯穿了,又添了新疤,狰狞恐怖,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
沈研秋眼底发红,他垂眸掩饰着心疼
“不疼。”谢临舟笑了,拿起那三块碎玉,“你看,粘好了。”
沈砚秋看着那些蛛网般的裂痕,忽然说:“别粘了,就这样吧。”
“为什么?”
“这样才像我们啊。”沈砚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碎过,疼过,却没分开。”
谢临舟的眼眶红了,把三块碎玉放回他手心:“等战争结束,我们找个最好的玉匠,把它们镶成一块,就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好。”
松山战役胜利的消息传来那天,谢临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沈砚秋,在滇西的田埂上散步。稻子熟了,金黄金黄的,像满地的阳光。
“听说了吗?日军投降了。”谢临舟指着远处的炊烟,“老百姓都在杀鸡宰羊呢。”
沈砚秋点头,侧耳听着稻田里的虫鸣——他的右耳听得越来越清楚了,谢临舟说,这叫“心诚则灵”。
“我们去哪?”谢临舟问。
“去北平。”沈砚秋看着他,“带你去协和医院,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手。再带你去听戏,我用一只手给你鼓掌。”
谢临舟笑了,弯腰在他右耳旁说:“我还想去你说过的小镇,开个小诊所,你当我的药童,给我递镊子。”
“才不要,”沈砚秋挑眉,“我要当掌柜的,天天管着你。”
风吹过稻田,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为他们鼓掌。脖子上的碎玉在阳光下闪烁,裂痕处的金线折射出细碎的光,像烽火岁月里,他们从未熄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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