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宁把帐篷搬回了阁楼,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拒绝纪千宴的靠近。他会在纪千宴深夜疲惫地回来时,端出一碗热汤;会在纪千宴被父亲的电话骂得心烦时,默默递上一支烟,陪他坐在窗边看海。
他们像两只在寒冬里相互取暖的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来之不易的温情,却又深知暗处的礁石随时可能撞碎这一切。
“其实,你不用做得这么绝。”一次,萧景宁看着纪千宴签下股权转让协议,忽然开口,“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偷偷见面。”
纪千宴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很坚定:“景宁,我不想再偷偷摸摸了。要么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要么我就什么都不要。”他握住萧景宁的手,指尖抚过他手背上因常年握相机而磨出的茧,“我欠你的,太多了。”
萧景宁的眼眶热了,却笑着抽回手:“谁要你还债?我又不是债主。”
他转身去暗房洗照片,却在显影液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眼眶。他其实怕得要死——怕纪千宴最终还是会选择纪家,怕自己再次被抛弃,怕这短暂的温暖只是潮汐带来的幻影。
危机在一个雨夜爆发。
纪父派来的人闯进了阁楼,带着相机,闪光灯在黑暗中疯狂闪烁。萧景宁下意识地把纪千宴护在身后,却被人粗暴地推开。混乱中,有人撞翻了暗房的架子,盛满显影液的瓶子摔在地上,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纪少,跟一个男人鬼混,不怕明天上头条吗?”为首的人笑着,举着相机对准他们,“这些照片要是发给林家和媒体,纪氏就真的完了。”
纪千宴把萧景宁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人:“你们想要什么?”
“很简单。”那人收起相机,“跟我们回去见纪董,签了这份保证书,保证再也不见这个摄影师,并且立刻和林小姐订婚。”
他递过来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保证书,上面的条款像一条条锁链,刺眼得让人喘不过气。
纪千宴没接,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你们刚才说的话,还有闯进我私人住处偷拍的行为,我已经录下来了。如果不想坐牢,就带着你的人滚。”
为首的人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料到纪千宴会来这一手。僵持了几秒,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带人走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萧景宁的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纪千宴扶住他,才发现他的手臂被碎玻璃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
“别动,我去拿医药箱。”纪千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包扎伤口时,两人都没说话。阁楼里弥漫着显影液和血腥味,像一场刚刚结束的战役。
“他们还会再来的。”萧景宁忽然说,声音很轻,“你父亲不会罢休的。”
纪千宴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萧景宁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绝望,“跟你父亲断绝关系?放弃你从小拥有的一切?纪千宴,你真的做得到吗?”
纪千宴没回答。他知道萧景宁在担心什么——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从来都不是纪父的阻挠,而是他二十多年来被“纪家继承人”这个身份刻进骨子里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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