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 (2-1)

因为那通讯器太小，我怕弄丢，就把耳钉一直带在自己耳朵上。但是这长时间带耳钉也不好，耳朵要痛死了。

这当然是奇怪至极的，毕竟平常带着耳钉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对。这是我醒来的第三天，怎么会带了很久？也许失忆之前的我有这样的习惯吧。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脱离幻想。

“伊子衍。”

是天使的声音，我立即回应了她。

她告诉我，研究所要改良通讯器，因为大部分员工都被“耳朵疼”的问题困扰着。

“那我应该怎么做？需要我去你们实验室里做实验么？”

她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表明我只需要用玻璃体的能力辅助她们研究就好。

“上次看到远处的事物是偶然，对吧？猜到你也不会使用这些东西，来我教你。”

天使面露喜悦之色，伸出那白皙的手捂住我手臂上的玻璃体，“只需将精神力高度集中，与玻璃体尝试产生共鸣...”

“好的，我试试。”

我照做了。实验室那边的景象的确看见了，但是只能看清近景。一旁的一个实验舱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个巨大的，布满蓝色液体的实验舱。

“我想知道...”

“你不必知晓，只需帮助我们。请记住，答应委托人的事一定要先做，其他事情可以在事后自己探索。要心无旁骛的做事，才能将事情做好，不是吗？”

“...好。”为什么这么奇怪？我依旧是保留了一丝警惕。

天使他们先是把通讯器拆开，接着检查了一遍机器零件的好坏。在投影操作工序的屏幕上，我清晰地看见机器零件中有多个芯片状的物体。

“可以停一下么？芯片是怎么一回事？一个芯片完全可以替代其他芯片去完成通讯，你们在一个机器里增加这么多的芯片不就相当于将通讯器的作用复杂化了？我想，人们耳朵疼八成是因为这些多余的物件。”

天使二话不说，把芯片扔了。“我们会尽力简化通讯器的构造，这样大家的健康问题就能被解决了吧。”

只是随口一说。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严肃且说出一些过激的话。也许以前的我是一个严谨的人。

天使笑了。轻声说了一些话，我听不见，只能通过口型辨认：“她果然还是她，”那我确实还挺厉害的。

过了一会儿，妤梓铭给我换上最新版的通讯器。

“OK！走吧，陪我去做实验吧。”

我出言拒绝，只是因为我好累。她也没有说什么，悄悄离开了。

我蹲坐在墙角，趁着空档的机会发呆。可是，为什么会飘来一阵糊味？

警报响起，满墙的红光，一阵眩晕感传来。我晕倒了。

再醒来，我是在牙科诊所里。

所长晦暗不明地看着我，天使在一旁默默哭泣，至于那群同事？只是默不作声。

“如果当时我们仔细检查了仪器设备，就不会失火了。”

同事们低下头，好像在挨批评似的。“下次，不许再犯这样的错了！尤其是在做零号实验时！”

不就是失火吗？我其实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的。但好像，这样的悲剧以前发生过。不过，她再次提到“零号实验”，不禁让我再次起了疑心：这一定不是通讯器实验了。

“通讯器，扔了吧。”

天使勒令同事们，当然，也包括我。

我二话不说，立马把那破耳钉给扔了，虽然扔的不远，就在原地。

天使用我从未见过的目光看着我，更多的像是惋惜，悲伤。她把耳钉拾起，小心地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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