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徵言眼皮都没抬,只懒洋洋地回了句:“睡过头了。” 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径直走到叶知遥与陈跃之间,目光在陈跃那半边还隐约泛红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欠揍的弧度。
“行了行了,出发!”叶知遥懒得深究,一挥手,领头朝校门外走去。
超市里灯火通明,冷气开得很足,瞬间驱散了秋日的最后一丝燥热。周末傍晚,正是采购的高峰期,货架间人头攒动,广播里循环播放着促销信息,空气里混杂着烘焙区的甜香和生鲜区的淡淡腥气。
叶知遥目标明确,推了辆购物车就往零食区冲:“自由活动半小时!零食饮料自己拿” 她风风火火,瞬间就消失在堆满薯片和巧克力的货架尽头。
周徵言也小跑跟上。
出超市时暮色已经沉得彻底,路灯次第亮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叶知遥还在兴奋地盘点明天要带的东西,手里的购物袋晃悠着,差点蹭到路边的花坛
“小心点。”周徵言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不经意碰到她手腕,又很快收回来,顺手接过她手里那袋最重的零食,“拿不动就别逞强。”
“谁说我拿不动!”叶知遥立刻梗着脖子反驳。
周徵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禾韵,你家到了”叶知遥提醒 。
“哦哦”苏禾韵看着几大袋东西“我们各自分一些拿回去吧,明天再带过去学校”
“行啊”
第二天苏禾韵就后悔了。
她不仅要拖着行李箱还要拎着两袋沉甸甸的零食。
这就算了,主要是还要跨越大半个学校。
行李箱的轮子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左摇右摆,不怎么听使唤。手里的袋子勒得她手指生疼,塑料提手深深嵌进掌心。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黏住了几缕刘海。她停在一个上坡处,微微喘着气,看着眼前如同迁徙大军般涌动的人潮——背着包的,拖着箱的,抱着道具的,三五成群,笑闹声、催促声、行李箱滚轮声混成一片巨大的噪音漩涡。
真是自找苦吃。她心里哀叹一声,认命地再次发力,试图把不听话的行李箱拖上那个小小的斜坡。
“哟,苏禾韵!你这是…要去逃荒还是参加研学啊?” 一个带着明显戏谑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禾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陈跃。果然,他顶着一张消肿了不少但还隐约能看出点痕迹的脸,优哉游哉地晃了过来,肩上背着个小背包,手里也只拿着装着洗漱用品的袋子,显得格外轻松。
“闭嘴。”苏禾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跟行李箱和斜坡较劲。
陈跃笑嘻嘻地凑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和那两大袋零食,笑着说:“啧啧,我说言哥怎么两手空空走得那么潇洒呢,合着负重都转移给你了?”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瞟向不远处,示意她往那看。
苏禾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人群边缘,周徵言果然两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姿态闲适地站着,只背了个轻便的斜挎包。而他旁边,叶知遥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手里也只提着自己那个小巧的化妆包。昨天分给她的那袋“物资”,此刻正稳稳地、理所当然地挂在周徵言随意伸出的两根手指上。他似乎只是随意地拎着,甚至没怎么用力,目光落在叶知遥生动的脸上,偶尔懒懒地应和一两句。
阳光落在他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那姿态,轻松得仿佛只是拎着一片羽毛,与苏禾韵这边的兵荒马乱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苏禾韵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猛地吸了口气,憋足了劲儿,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行李箱拽上了坡顶,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看够了吗?”她咬着后槽牙,瞪着旁边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陈跃,“看够了就搭把手!
陈跃这才笑嘻嘻地伸出手,帮她拎起一个最沉的袋子:“得嘞!谁让咱们是难兄难弟呢!” 他故意把“难兄难弟”说得很大声,还朝周徵言的方向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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