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后彩虹 (2-1)

下午第三节课的预备铃刚响，校园广播突然“滋啦”响了两声。

全班同学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墙角的喇叭，连正在擦黑板的值日生都停了手。陈欢捏着笔的手指紧了紧，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

“那个……全校同学请注意。”温婉的声音透过电流传出来，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不自然，“我是高二（三）班的温婉。今天……今天我要向同班同学陈欢道歉。”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像被点燃的火星。陈欢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

“期中考试的数学考场上，”温婉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吸气声，“是我……是我把写着答案的纸条，故意放在了陈欢的桌子上。她没有作弊，是我冤枉了她。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陈欢，也对不起大家……”

广播很快结束了，最后几个字消散在空气里，教室里却安静得反常。几秒钟后，议论声再次涌起来，这次的风向彻底变了。

江驰的同桌宋言刚从外面打了水回来，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撞了撞江驰的胳膊，挤眉弄眼地笑：“行啊你，这波操作够硬。”

江驰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没接话，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陈欢的方向。

她正低着头，手指捏着笔杆，耳根悄悄红了。

这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隔着两排桌子，轻轻往陈欢那边一抛。奶糖划过一道弧线，“咚”地落在她的练习册上。

陈欢吓了一跳，抬头时正好对上江驰的目光。他挑了挑眉，示意她收下，然后转回头，假装翻书，耳朵却悄悄泛了红。

陈欢捏起那颗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她小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从这天起，有些东西明显不一样了。

江驰会在早自习时，让宋言帮忙带两份早餐，一份塞给宋言，另一份趁陈欢不注意，悄悄塞进她的桌肚——通常是热乎的豆浆配着刚出炉的肉包，还带着点余温。陈欢发现后，会在午休时把自己做的小饼干放在他桌上，用保鲜袋仔细装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

宋言嚼着饼干，撞了撞江驰的胳膊：“行啊，现在都能吃上爱心饼干了？”

江驰踹了他一脚，脸上却没什么不耐烦，反而把剩下的饼干收进书包，动作自然得很。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温婉和几个女生远远站着，眼神复杂。陈欢正被排球砸得手忙脚乱，江驰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球，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引来她一阵慌乱的闪躲。

“笨死了。”他嘴上嫌弃着，却放慢动作教她垫球的姿势，“胳膊伸直，用手腕发力，不是用手抓。”

他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腕调整姿势，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耳廓。陈欢的脸像被火烧，连耳根都红透了，却没再躲开，任由他带着自己一遍遍地练习。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暖得像要化开。

宋言抱着篮球从旁边经过，吹了声口哨：“江驰，你这哪是教打球，分明是借机占人家便宜。”

江驰头也没回，懒洋洋地扔过去一句：“羡慕？”语气里的护短藏都藏不住。陈欢听着，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悄悄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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