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苏晚连忙扶住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看向那个叫林秀的姑娘,“姑娘怕是认错了?沈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没认错!”林秀猛地站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爹尸骨未寒,你就和这个女人在这里岁月静好,你对得起永安城死去的人吗?对得起我爹吗?”
她的声音尖锐,像冰锥一样扎向沈砚辞。药铺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炉火都仿佛被冻住了。
孙潘莞看着这一幕,心跳得飞快。她终于明白“异文”的诡计了,它不再凭空捏造角色,而是篡改真实的历史,利用沈砚辞心中最痛的旧疤,让他在愧疚与被指控中自我怀疑,再借林秀的恨意,离间他和苏晚。
更恶毒的是,它让秦老将军这个“恩师”来做帮凶,用信任的人来捅最狠的刀。
“将军,”孙潘莞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林秀身上,“你说你亲眼看到沈将军绕道黑风口?可我记得,当年永安城被围时,黑风口早被敌军封死,连只鸟都飞不过去。沈将军带着残兵,是从更险的狼牙关突围的,那里的石壁上,至今还有他们留下的箭痕。”
这话是她从《鹤归》的番外里看来的。作者曾详细写过沈砚辞的北境往事,包括那场惨烈的突围。
林秀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神有些慌乱:“我……我记错了,是狼牙关……他就是在狼牙关故意拖延!”
“拖延?”孙潘莞步步紧逼,“狼牙关有敌军的暗哨,沈将军为了不暴露行踪,带着人趴在雪地里三个时辰,冻掉了两个兵卒的手指。这些,你也看到了吗?”
林秀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秦老将军的脸色沉了沉:“小姑娘,休要胡言!当年的事,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我是不懂全部,但我懂沈将军。”苏晚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她转向沈砚辞,目光温柔却带着力量,“沈大哥,当年的事,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信你。”
沈砚辞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怀疑,没有动摇,只有全然的信任。他心里的戾气像被温水浇过,一点点散了。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秦老将军:“将军既然来了,想必不是为了翻旧案这么简单。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秦老将军没想到沈砚辞会突然平静下来,愣了愣,才道:“林秀姑娘找到我,说想求你帮她找当年害她家破人亡的真凶。我想着,你欠她的,该还。”
“我欠永安城的,欠守将的,会还。”沈砚辞的声音很稳,“但我没欠她的。她若真是守将之女,就该知道,当年是她爹亲手把她送出城,托付给商队,不是我弄丢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秀身上:“至于你是谁,为何要冒充她,又受了谁的指使,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秀的脸彻底没了血色,身体开始微微透明,像之前的柳依依一样。秦老将军见状,猛地站起来,想去抓她,却只抓到一把空气——林秀已经化作青烟消失了。
而随着林秀的消失,秦老将军的眼神也渐渐清明,他看着桌上的卷宗,又看看沈砚辞,一脸茫然:“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卷宗……”
沈砚辞叹了口气,把当年的真相简略说了一遍:“永安城破是敌军狡诈,与守将无关,更与军功无关。我后来查到,守将之女被商队护着去了南疆,活得很好。”
秦老将军听完,老泪纵横:“是我糊涂,竟被奸人所惑……砚辞,对不住。”
“将军也是受害者。”沈砚辞扶起他,“雪大,我让人送您去客栈歇息。”
秦老将军走后,药铺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晚给沈砚辞重新倒了杯热茶,指尖碰着他的手背,暖暖的:“都过去了。”
沈砚辞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晚晚,谢谢你。”
谢谢你在所有人都怀疑我的时候,还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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