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次元裂缝处的耳光 (3-2)

女生愣在原地，手里的牌子“啪”地掉在地上，眼泪混着难以置信的茫然，正是她笔下苏晚被抛弃时的模样。

苏晚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种沉重的清醒。

她走到一个正和朋友吹嘘“苏晚就该配顾言蹊”的女生面前，那女生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她“恨沈砚辞入骨”的段落。

“你说我该恨他？”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你知道他为了我，放弃了北境的兵权吗？你知道他冒雨上山采药，摔断了腿也瞒着我吗？你知道我们对着桂花树下的誓言吗？”

女生被问得哑口无言，还想嘴硬：“那都是小说……”

“啪！”

苏晚的巴掌落在她脸上，不重，却足够让她愣住。

“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苏晚的眼神里带着痛心，“文字是有重量的。你笔下的‘恨’，会变成刺，扎进相信爱的人心里。现在，尝尝被最信任的人推开的滋味吧。”

话音刚落，女生的朋友突然冷冷地说：“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太无趣了。”转身就走，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的同人本散落一地，眼里的失落和苏晚在同人文里被描写的“绝望”，分毫不差。

沈砚辞和苏晚继续往前走，每遇到一个写过拆官配、扭曲他们感情的作者，就问一句“是你写的？”，然后挥出一记耳光。

每一记耳光，都伴随着一句质问，问他们是否懂得“尊重”二字，每一记耳光落下后，那些作者都会立刻经历一场“分离”，有的是恋人突然提出分手，有的是挚友转身离去，有的是家人发来冰冷的消息。

他们终于亲身体验到了，自己笔下那些轻飘飘的“分离”和“背叛”，落在真人身上，是何等刺骨的痛。

大厅里的喧闹早已消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哭声和难以置信的议论。

有人想上前阻止，却被沈砚辞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凛冽气场镇住，那不是coser的扮演，是真的从血与火里走出来的愤怒。

孙潘莞挤在人群里，看着沈砚辞和苏晚的身影，眼眶热得发烫。

她知道，这不是暴力，是一场迟来的清算。那些敲着键盘时毫无顾忌的恶意，终于在当事人面前，显露出了它的丑陋。

当最后一个写过“沈砚辞苏晚反目”的作者捂着脸，看着手机里“我们到此为止”的消息痛哭时，沈砚辞牵起苏晚的手，转身望向虚空。

那里，又出现了一道裂缝，闪着柔和的白光，像在等他们回家。

“我们走了。”沈砚辞看着那些还在哭泣的人，声音平静却带着回响，“记住这种痛。下次再提笔时，想想你笔下的人，或许也在某个地方，真真切切地活着。”

苏晚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目光落在一个悄悄删除文档的女生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白光将他们吞没，裂缝悄然合上，仿佛从未出现过。

同人展的大厅里，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满地散落的同人本和手机屏幕上冰冷的“分手”信息。

有人摸着发烫的脸颊，第一次开始思考，那些被他们肆意篡改的思考，那些被他们嘲笑的“平淡”，或许真的比他们想象的，要重得多。

而在《鹤归》的世界里，药铺的蒸笼还冒着热气，桂花糕的甜香漫满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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