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发明了新游戏。他们把光珠里的画面编成歌谣,唱到“民国观测站的油灯”时,塔尖的光就会暗一分,像在呼应那盏风中摇曳的火;唱到“戴银饰姑娘的花种”时,羁绊花丛就会齐齐弯腰,花瓣碰出叮咚的脆响。穿蓝布衫的老人总说:“这哪是唱歌,是在给光打招呼呢。”
这天黄昏,银盒突然剧烈震动。林穗打开时,所有信笺都浮了起来,在空中拼出条从未见过的光轨,尽头指向极北的夜空——那里正亮起一颗新星,亮得能穿透云层,光尾拖出的弧线,与他们手背上的光痕完美重合。
“是父亲说的‘守光星’。”阿星望着那颗星,突然笑了,“他说过,每个把光传下去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星。”
林穗低头看向手心,光痕末端的花朵图案正泛着金芒。远处,新加入寻光队的孩子举着信笺跑来,手背上的光痕还是浅浅的银绿,却跑得飞快,信笺的边角在风里翻飞,像只振翅的光蝶。
星轨塔的嗡鸣又响了起来,这次不再是防御的震颤,而是温柔的召唤。羁绊花丛的根须顺着光轨蔓延,在大地上织出越来越密的网,每根须上都顶着颗小小的光珠,里面映着不同的面孔:正在雪山写信的人、海边修补灯塔的人、沙漠里画星图的人,还有跑向远方的孩子。
银盒里飘出张空白信笺,被风吹着飞向那颗新星。林穗知道,它会落在某个新的光痕旁,等着被写下第一行字——
“光在这里,也在你将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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