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是相濡以沫的恋人 (2-1)

接下来的两周，沈南枝完全投入到《春逝》的创作中。

白天与编剧团队讨论，晚上查阅历史资料，常常工作到深夜。

与张凌赫虽然同在一家公司，却严格遵守"办公时间不谈私事"的约定，只通过内部邮件沟通工作。

直到一个周五的深夜，沈南枝还在办公室修改剧本。

突然，一杯热腾腾的芋泥奶茶放在她面前。

"张总深夜探班？"她头也不抬地调侃，"影响不好吧？"

张凌赫拉过椅子坐在她旁边："公司没人了。"他凑近屏幕，"写得怎么样？"

"卡在第十五场。"沈南枝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女主角发现男主身份后的反应...太套路了。"

张凌赫沉思片刻："如果反过来呢？不是她震惊或愤怒，而是...如释重负？"

"什么意思？"

"也许她早就隐约感觉到了，一直活在恐惧中。现在真相大白，反而解脱了。"张凌赫轻声说，"恐惧未知比面对现实更折磨人。"

沈南枝眼前一亮："这...太对了！"她立刻在键盘上敲打起来，"这样还能铺垫后面她的选择..."

等她改完这场戏，已经凌晨一点。

伸了个懒腰，她才发现张凌赫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看她工作。

"这么晚还不回去？"她问。

"等你。"张凌赫站起身，绕到她背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你这里绷得像石头。"

他有力的手指精准地找到她肩颈的酸痛处，轻重有度地按摩起来。沈南枝舒服得几乎呻吟出声。

"张总手法不错啊..."她半开玩笑地说。

"专门为你学的。"张凌赫的声音带着笑意，"从你为《夜行》熬夜那会儿就开始练了。"

这个细节让沈南枝心头一暖。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

"对了，"张凌赫突然想起什么，"华纳那边对《春逝》有兴趣，但希望结局更...光明些。"

沈南枝身体一僵："怎么个光明法？让男主别死？"

"嗯。"张凌赫感觉到她的紧绷，按摩的手不停，"我知道你不喜欢，但商业考虑..."

"不可能。"沈南枝斩钉截铁，"这个故事的力量就在于它的悲剧性。男主必须死，这是历史事实，也是对那个时代的尊重。"

张凌赫叹了口气："我只是转达投资方的意见。"

"那你呢？"沈南枝转身看他，"作为制片人，你怎么想？"

两人对视片刻，张凌赫先败下阵来："我支持你的艺术判断。但我们要想办法平衡商业诉求。"

"比如？"

"比如在悲剧结局后加一个尾声，展现女主多年后看到的新希望？"张凌赫提议，"既保留力量，又给观众一点慰藉。"

沈南枝思考了一会儿，缓缓点头："这个...我可以考虑。"

凌晨两点，他们一起离开公司。

夜空繁星点点，张凌赫突然指着其中一颗："看，北斗七星。小时候我妈说，找到北斗星就永远不会迷路。"

沈南枝靠在他肩上："张总还懂天文？"

"只认识北斗星。"张凌赫老实承认，"特意学的，就为了哪天能指给你看。"

这样的小瞬间，比任何华丽的告白都更让沈南枝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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