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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文推开"静隅"咖啡馆的玻璃门，熟悉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周三下午，咖啡馆里人不多，他径直走向自己惯常坐的角落位置——靠窗，有自然光，离空调出风口不远不近。

公文包还没放下，他的目光就被角落里一个身影钉住了。

黑色皮衣换成了一件深蓝色针织衫，但那头略显凌乱的短发和耳骨上的一排耳钉，杨博文一眼就认出来了。左奇函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美式咖啡。

杨博文犹豫了一秒，转身准备换一家店。

左奇函：杨老师！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惊喜

左奇函：这么巧！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左奇函已经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像是真的偶遇般自然。

杨博文：左先生。

杨博文点点头，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杨博文：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左奇函：叫我奇函就行

左奇函指了指对面的空位

左奇函：要一起吗？我看你常来这里。

杨博文的手指悄悄攥紧了公文包带子

杨博文：你怎么知道我常来这儿？

左奇函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左奇函：呃...上周五我在对面音像店买唱片，看见你从这儿出来。

他指了指窗外

左奇函：你穿着那件米色风衣，很好认。

杨博文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窗外。确实有家音像店，但他不确定左奇函说的是真是假。这个解释太...完美了。

杨博文：我今天有些作业要批改...

杨博文婉拒道

左奇函：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

左奇函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姿势

左奇函：我就是...这家店的咖啡不错。

杨博文最终还是坐了下来，但选择了旁边的桌子，而不是左奇函对面的位置。他拿出学生作业和红笔，刻意避开左奇函好奇的目光。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杨博文专注于批改作文，偶尔啜一口拿铁；左奇函则时而写写画画，时而皱眉思考，有时还会轻轻哼出一段旋律，又立刻戛然而止。

杨博文：你在写歌？

当左奇函第五次哼到一半停下时，杨博文忍不住问道。

左奇函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左奇函：你注意到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面前的笔记本

左奇函：新歌卡壳了，副歌部分怎么都不对劲。

杨博文点点头，没有多问，继续低头批改作业。但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瞥向那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歌词和乐谱，还有很多涂改的痕迹。

左奇函：你想看看吗？

左奇函突然把笔记本推了过来。

杨博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但能看出是一首情歌，歌名叫《讲台上的星》。歌词描写了一个在讲台上熠熠生辉的人，如何照亮了歌者灰暗的世界。

杨博文：这是...?

左奇函：上周在酒吧看到你批改作业的样子想到的。

左奇函的声音很轻

左奇函：你那么专注，周围的一切都像不存在了一样。

杨博文耳根一热，赶紧把笔记本推回去

杨博文：我不懂音乐，给不了意见。

左奇函：但你是语文老师，懂文字。

左奇函坚持道

左奇函：这段比喻是不是太老套了？'你的眼睛像深夜的灯塔'...

杨博文忍不住笑了

杨博文：确实有点。为什么不用更具体的意象？比如...批改作业时你皱眉的样子，或者推眼镜的动作？

左奇函眼睛一亮，立刻低头修改起来。杨博文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这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歌手，私下里竟像个认真写作业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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