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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杨博文比平时更早到校。高三(7)班的陈昊又没交作文，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杨博文：陈昊，留一下。

下课铃响后，杨博文叫住了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高个子男生。

其他学生鱼贯而出，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陈昊站在讲台前，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校服下摆。

杨博文：能告诉我为什么连续三次不交作业吗？

杨博文尽量让声音柔和些。

陈昊沉默了一会儿，才闷声道

陈昊：忘了。

杨博文：陈昊

杨博文叹了口气，

杨博文：你高一高二时语文成绩很好，作文还拿过市里比赛的三等奖。为什么高三突然这样？

男孩的肩膀微微颤抖，却仍不说话。杨博文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刮伤的。

杨博文：家里有什么困难吗？可以跟老师说。

杨博文轻声问道。

陈昊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陈昊：没有！我...我只是最近睡不好，老是忘记写作业。

他停顿了一下

陈昊：杨老师，我下周一定补上。

杨博文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好点点头

杨博文：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找我。不只是学习上的。

陈昊匆匆离开后，杨博文收拾教案，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联系陈昊的家长。上学期家长会上，他见过陈昊的父亲，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听说是什么公司的中层管理。

放学后，杨博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静隅"咖啡馆。推门进去的瞬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角落——没有人。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失落。

他点了杯拿铁，在惯常的位置坐下，开始批改今天的随堂测验。正当他全神贯注时，一杯抹茶拿铁被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左奇函：我看你每次都点这个。

杨博文抬头，左奇函正站在桌前，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他手里拿着自己的那杯美式，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杨博文：谢谢，但不必破费。

左奇函在他对面坐下

左奇函：就当是谢谢你给我的歌词建议。我改好了，效果很棒。

他从包里拿出吉他

左奇函：想听听看吗？

杨博文看了看四周。咖啡馆里人不多，但弹吉他似乎还是有些突兀。

杨博文：在这里？

左奇函笑了

左奇函：小点声，不打扰别人

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哼唱起那首《讲台上的星》。

"你推眼镜时指尖的光/照亮我混沌的夜晚..."

歌声很低，却字字清晰。杨博文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这首歌里的"你"，毫无疑问就是他。

唱完后，左奇函期待地看着他

左奇函：怎么样？

杨博文：很...很好听。

杨博文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杨博文：比原来的版本生动多了。

左奇函的眼睛亮了起来

左奇函：今晚的首唱会，你会来吗？

杨博文想起张函瑞的警告，犹豫了。但看着左奇函期待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杨博文：如果有空的话。

左奇函的笑容瞬间放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

左奇函：这是后台通行证。演出结束后等我一下，好吗？

杨博文接过那张印着"艺人嘉宾"字样的小卡片，感到一阵眩晕。他是不是答应得太轻率了？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咖啡馆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市一中校服的学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是陈昊！

陈昊：杨老师！

陈昊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桌前

陈昊：我...我有急事找您！

杨博文立刻站起身

杨博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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