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去工厂。”西弗勒斯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我要去学校。”
“什么狗屁学校?”男人咆哮着站起来,啤酒杯在桌上震得叮当作响,“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吗?我告诉你,斯内普家没有怪物!”
“我不是怪物。”西弗勒斯也站了起来,后背挺得笔直,“我是巫师,明天要去霍格沃茨上学。”
“啪!”
耳光重重扇在脸上,西弗勒斯却没像往常那样退缩。他尝到嘴角的血腥味,眼里却没有丝毫恐惧。“您阻止不了我。”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托比亚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酒瓶就朝他砸过来。西弗勒斯侧身躲开,酒瓶在墙上撞得粉碎,玻璃碴溅了一地。艾琳尖叫着扑过来,死死抱住丈夫的胳膊:“别打他!托比亚,求你了!”
男人挣脱开妻子的束缚,揪住西弗勒斯的衣领把他摁在墙上。“我不会让你去的!”他的唾沫喷在男孩脸上,酒气混杂着口臭,“我会把你锁起来,让你永远待在煤窖里!”
西弗勒斯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魔杖。黑檀木的杖身冰凉坚硬,他能感觉到夜骐尾毛芯传来的悸动。只要挥动一下,这个男人就会像上次那个守墓人一样被水淋湿,或者像佩妮那样摔倒在地。
但他最终没有动。这是他在科克沃斯的最后一晚,他不想用魔法留下更多仇恨。
“放开他!”艾琳突然拿起桌上的菜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托比亚,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死在你面前!”
托比亚愣住了,看着妻子手腕上泛着寒光的刀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认识的艾琳总是懦弱的、顺从的,像只受惊的兔子,从没想过她会拿起刀。
“你疯了……”男人的声音有些发颤,慢慢松开了手。
西弗勒斯揉了揉被抓皱的衣领,看着母亲颤抖的手腕和父亲复杂的眼神,突然觉得很累。这个充满暴力和争吵的家,这个弥漫着煤烟和铁锈味的小镇,终于要被他抛在身后了。
那天晚上,他躺在煤窖的麻袋堆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争吵声和酒瓶碎裂声。背包就放在手边,里面装着黑袍、课本、魔杖,还有母亲绣的蛇纹徽章。他把脸埋进背包,闻到淡淡的墨水味和草药香,像某种告别的气息。
凌晨四点,艾琳悄悄打开煤窖的门。她的眼眶通红,手腕上缠着纱布,显然昨晚还是没能幸免。“快走吧。”母亲的声音沙哑,把一个油纸包塞进他手里,“路上吃的,里面有你喜欢的薄荷糖。”
西弗勒斯点点头,接过纸包。里面是几块干硬的面包和一小袋薄荷糖,糖纸在黑暗中闪着微光。他想起小时候咳嗽,母亲就是用这种薄荷糖给他润喉的。
“照顾好自己。”艾琳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他的黑袍上,“在学校……别像在家里这样倔,多交朋友,少树敌。斯莱特林的人都很骄傲,但只要你足够优秀……”
“我知道。”男孩打断她,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您也照顾好自己,别再让他打您了。”
母亲点点头,却没说话。西弗勒斯知道她不会离开托比亚,这个女人的懦弱和坚韧一样根深蒂固,像科克沃斯的煤烟,早已渗透进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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