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中流逝,西弗勒斯的药剂水平突飞猛进。卡珊德拉夫人开始让他独立调配复杂的药剂,甚至允许他进入外祖父当年的私人实验室。那个藏在调配室地下的房间里,摆满了塞缪尔·普林斯的手稿,其中一本《黑暗药剂防御论》里夹着一张照片:年轻的塞缪尔站在霍格沃茨的草坪上,身边站着一个穿格兰芬多校袍的红发女巫,两人手里捧着一个坩埚,笑得灿烂。
“那是你外祖母,伊莎贝拉。”卡珊德拉夫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纯血家族的叛逆者,和你母亲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西弗勒斯的手指抚过照片上那个红发女巫——她的绿眼睛和莉莉一模一样,笑容里带着格兰芬多特有的坦荡。“她也是麻瓜出身?”
“不,她是佩弗利尔家族的旁支。”老女巫叹了口气,“但在那些极端纯血眼里,和麻瓜出身者没区别。你外祖父为了她,放弃了魔药协会主席的位置,被家族除名了。”
男孩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总说“普林斯家的人都很倔”。原来这份固执不是缺点,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坚守——坚守自己的选择,哪怕对抗整个世界。
八月初的一个深夜,西弗勒斯被走廊里的骚动惊醒。他跑到调配室,看见卡珊德拉夫人正和几个傲罗争执,老女巫的银头发气得发抖:“你们不能把他带走!他只是个孩子!”
“夫人,他被举报和圣蛇会有联系。”领头的傲罗冷冷地说,他的魔杖指着角落里那个年轻的男护士——西弗勒斯认得他,叫汤姆,总是偷偷帮麻瓜出身的病人带吃的。
“胡说!”西弗勒斯忍不住喊道,“汤姆上周还帮我处理过毒触手汁液,他不可能……”
“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没资格质疑魔法部。”傲罗的目光像冰锥,“除非你想和他一起去阿兹卡班。”
那天晚上,汤姆被带走了。西弗勒斯看着空荡荡的角落,那里还放着汤姆没喝完的南瓜汁,突然觉得圣芒戈的白色石墙像监狱的围栏,冰冷而压抑。
他给莉莉写了一封长信,告诉她汤姆的事,告诉她那些被关押的无辜巫师,告诉她自己越来越深的无力感。信寄出去的第三天,他收到了回信,这次的信封上贴着一片带刺的玫瑰:
“西弗勒斯:
斯普劳特教授说,黑暗就像阴影,有光的地方才会存在。我们能做的不是害怕它,而是让自己成为光。
我问过麦格教授了,她说圣蛇会的余党主要在伦敦活动,霍格沃茨很安全。对了,我用发光曼德拉草的汁液做了灯笼,挂在温室里,晚上像星星一样……”
西弗勒斯把玫瑰刺捏在手里,尖锐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莉莉说得对,他不能只是抱怨和恐惧,他要像外祖父那样,用魔药的力量保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实习的最后一周,他在卡珊德拉夫人的私人储藏室里找到了一叠泛黄的文件——是圣蛇会成员的名单,比魔法部公布的详细得多,甚至包括他们常用的黑魔法咒语和对应的解药配方。最让他震惊的是,名单的最后一页写着卢修斯·马尔福的名字,旁边标注着“联系人:亚克斯利”。
“这是你外祖父留下的。”老女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盒子,“他早就察觉圣蛇会会卷土重来,花了十年收集这些。现在,该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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