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远古功法 (3-1)

霍格沃茨的地窖深处，空气仿佛凝固了千年，冰冷、潮湿，混合着长期浸泡的魔药材料散发出的古怪气息——干瘪的草根、陈年的兽角粉末、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腐烂沼泽的甜腻感。斯内普教授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他那翻飞的黑色长袍如同夜幕本身被撕下的一角，带着凛冽的寒意和无声的怒意，率先卷入了那间位于地窖尽头的办公室。

“砰！”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摔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震得墙壁上玻璃罐里浸泡的不知名生物标本都微微颤动。

“染·顾小姐，”斯内普猛地转过身，他的声音不再是课堂上那种慢条斯理、带着毒液的拖长腔调，而是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又快又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英勇？很了不起？迫不及待地要去帮波特和韦斯莱那两个愚蠢的莽夫，拦下他们自己捅出来的烂摊子？！”

他几步就逼近到顾染面前。办公室内光线昏暗，仅有壁炉里几块燃烧的炭火和桌上摇曳的蜡烛提供微光。斯内普本就高大的身影在这幽暗的光线下被无限拉长、放大，如同一座陡然拔地而起的、散发着寒气的黑色峭壁，投下的巨大阴影瞬间将顾染整个笼罩其中。冰冷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水银，沉甸甸地倾泻下来，几乎让人窒息。烛火在他高耸的鹰钩鼻和深陷的眼窝处投下浓重的阴影，使得他那张蜡黄的脸庞显得更加阴鸷、冰冷。

顾染站在那片令人窒息的阴影里，身形显得格外单薄，但她挺直了脊背，并没有被这无形的威压压垮。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斯内普那双在阴影中闪烁着危险寒芒的黑眸，声音清晰而稳定，没有一丝慌乱：

“并没有，教授。我确实是去了盥洗室，遇到巨怪纯粹是意外。”她顿了顿，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眸直视着斯内普，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探究，“不过，教授不觉得，一只成年巨怪能如此轻易地闯入霍格沃茨，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吗？”

“哼！”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而极具讽刺意味的冷笑，那声音在寂静的地窖里格外刺耳。他微微俯身，那张冰冷的脸庞离顾染更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带着魔药苦涩气息的寒意。“你觉得我很蠢？需要你来提醒我霍格沃茨的安保出现了漏洞？”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嘶嘶作响，“还有，巨怪是怎么进入学校的——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他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石板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严厉的警告。

“你要记住，”斯内普直起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住顾染，“你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你的职责是学习魔药基础，背诵你那可怜的草药学图谱，而不是像那些自以为是的格兰芬多蠢狮子一样，把自己当成拯救世界的英雄，去插手你根本无力承担也绝不该触碰的危险！”

他猛地一挥黑袍，转身走向他那张堆满了羊皮纸、坩埚和古怪仪器的大办公桌。桌面上唯一的亮色是几支插在墨水瓶里的、沾着暗红色墨迹的羽毛笔，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拉文克劳，扣五分！”斯内普背对着顾染，声音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辩驳，“为你那不合时宜的‘英勇’和擅自涉险的鲁莽！”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更重的惩罚，“染·顾小姐，额外多加一周的禁闭时间。”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重新聚焦在顾染身上，里面翻滚的怒火似乎暂时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锐利的东西取代——那是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探究和审视。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同解剖刀，仿佛要切开皮囊，直视顾染体内流淌的魔力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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