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安琪，你没事吧。” 乐悠快步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她闻到黄安琪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 那是汪大东暴怒时特有的气息。

“没事，要上课了，先回教室吧。” 黄安琪勉强笑了笑，转身时发丝扫过乐悠的手背，凉丝丝的，像秋天的第一片落叶。

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贾勇的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报告，主任我最近很乖哦，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金宝三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快，却掩饰不住颤抖。他的皮鞋后跟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像即将上刑场的囚犯的心跳。

“你就是因为太乖了，所以我才要找你。” 贾勇靠在转椅上，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钢笔在他指间突然停住，笔尖精准地指向金宝三的眉心。

金宝三下意识后退半步，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摸贾勇的额头：“很正常啊，你又没感冒。” 他的手心全是汗，摸到贾勇冰凉的皮肤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金宝三，听说你们终极一班的汪大东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没用的人了。” 贾勇的声音突然压低，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鳄鱼。窗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影在他脸上晃过，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阴鸷。

“主任毕竟就是主任，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金宝三赔着笑，心里却在暗骂。他注意到贾勇办公桌上摊开着一本《操纵心理学》，书页上用红笔圈着 “认知失调”“群体暗示” 等词汇，像一串危险的信号。

“哈哈哈哈，你啊。” 贾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玻璃柜里的奖杯嗡嗡作响。金宝三觉得那笑声像一把生锈的刀，在他的神经上缓缓拉锯。

“我说金宝三啊，再怎么说，你也是终极一班现任的班长嘛，既然汪大东已经变成一个没用的人了，那你是不是要挺身而出，替终极一班整回一点面子啊。” 贾勇往前倾身，西装上的铜纽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主任啊，你是不是又想套我的话啊，还是你有什么计谋在进行当中啊。” 金宝三笑着说道。

“！你到底想不想坐回终极一班的老大的位置嘛。” 贾勇突然拍桌而起，钢笔被震得跳起，在《操纵心理学》上留下一道墨迹，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我当然很想啦，每天做梦都想，主任，有一次我梦见煞姐回来，我跟她一起手牵手走在芭乐高中接受大家的祝福耶，主任。” 金宝三脱口而出，开始说着自己做的梦。

“那不是重点啊。” 贾勇坐回椅子，指尖敲打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像催命的鼓点。

“那主任到底是怎样才能让我重回终极一班老大的位置呢。” 金宝三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他注意到贾勇的视线落在桌上的心理学书籍上，眼神突然变得狡黠。

“这个嘛...” 贾勇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这个嘛...” 金宝三下意识模仿贾勇的姿势，却因为太过紧张，胳膊肘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蜿蜒，像一道正在蔓延的血迹。

“我还没想到。” 贾勇看着狼藉的桌面，语气里带着不耐。金宝三松了口气，却又在贾勇下一句话里重新绷紧神经。

“有了，我们可以搞分裂。” 贾勇突然抬头，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分裂，具体要怎么做啊。” 金宝三凑近了些，雨水顺着他的领口滑进后背，他却浑然不觉。他看到贾勇的手指在《操纵心理学》的 “群体极化” 章节上快速划过，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具体啊，我还没想到。” 贾勇摊开手，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得意。金宝三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主任，你很没有礼貌耶，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只想到一半啊。” 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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