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时,最后一批抵抗的信徒被解除武装。派特里克站在皇宫的露台上,看着士兵们将 “光明之神” 的残像推下城墙,轰然倒塌的声响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飞了栖息在钟楼里的夜枭。
远处传来八大族士兵的欢唱,那是革命时期的老歌,歌词早已模糊,调子却依旧激昂。
真相公布的那天,胜利广场的鸽子突然集体惊飞,翅膀拍打的声音盖过了信徒的祈祷声。
广场中央的喷泉喷出的水柱在阳光下形成彩虹,却被突然卷起的黑风撕碎,水珠落回池面。当夸切・乌陶斯的真身画像出现在雕像上时,阿祖拉看见前排的老妇人突然瘫倒在地,她怀里抱着的 “光明之神” 木雕摔在地上,裂开的缝隙里露出的,竟是用孩童指骨拼接的内核,指骨末端的软骨还保持着弯曲的形状,像在临死前徒劳地抓握着什么。
派特里克:看清楚了!
派特里克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他拔出指挥剑指向皇宫,剑身在阳光下劈开一道耀眼的光轨,将空中飘着的祭典彩带劈成两半。
派特里克:这就是你们日夜祈祷的神 —— 一个以信仰为食,以生命为祭品的怪物!
派特里克:同时,他追求着的,从来不是母亲的重生,而是一个借口
派特里克: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别人 —— 父亲的刻薄,家族的冷漠,甚至我当年的胜利。
祭坛坍塌的轰鸣声中,石块与钢筋如雨般落下,砸在地面的血洼里,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划过弧线,像极了庆典时放飞的彩球。
派特里克身旁的阿祖拉,她的救赎之翼已经只剩下半边的翅膀,发间还沾着祭坛的灰烬,那是用信徒的骨灰混合泥土制成的,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她攥着半块从怪物躯壳上掰下的碎片 —— 那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的,竟是无数个母亲温柔凝视的画面,每个画面里的背景都不一样,有开满蒲公英的草地,有飘着雪的木屋,有泛着金光的麦田。
阿祖拉:他疯了。
阿祖拉靠在他怀里发抖,她的发梢沾着一片黑色的羽毛,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
阿祖拉:被自己制造的幻觉逼疯了。
派特里克望着亚姆立克拉悬挂在广场上曝晒的尸体,突然想起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一句话——
信仰若失去理智,就会变成最锋利的刀,先刺穿自己,再砍向世界。
一天后,修复帝国雕像的工匠们发现,基座裂缝里卡着半枚铜护身符。春雨刚过,护身符表面的铜绿被冲刷得格外鲜亮,与 “平安” 二字的凹陷处积着的金色尘埃形成鲜明对比。
派特里克将它放在阿祖拉递来的丝绒盒里时,阳光正好穿过云层,在 “平安” 二字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盒底铺着的深蓝色丝绒上,还留着上次存放家族传家宝时压出的浅痕。
阿祖拉:大书库里的看守说,亚姆立克拉每天都对着冰块说话。
阿祖拉轻轻合上盒盖,金属搭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窗外槐树上的几只麻雀。
阿祖拉:他说能听见母亲在冰层下唱歌。
派特里克没有说话,只是将丝绒盒放进家族的密室 —— 那里的石壁上挂着历代先祖的画像,画像前的长明灯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与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里共舞。密室角落的铁架上,存放着无数个关于执念与救赎的故事,每个故事的结尾,都刻着同一句话:真正的永恒,是学会与遗憾共存。
他转头看向阿祖拉,眼中满是温和的爱意。
派特里克: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真正的家。
派特里克:咱们任务完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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