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风微凉,吹在发烫的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乱麻。你扶着帐帘站定,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眩晕。
爱吗?自然是爱的,可无论是两江的冤屈还是夺嫡的漩涡,亦或是他争那把椅子的野心。都提醒着你,儿女情长,不该占据你的身心。
尚书府的血海深仇还在心头烧着,怎么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搅乱了阵脚?你用力闭了闭眼,指甲掐进掌心。
你明明是他安插的眼线,是为了借他的势查案各取所需才靠近,可如今这暧昧不清的关系又算什么唇上的触感又清晰起来,让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相处,他偶尔流露的关切,此刻都混着那个吻,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理不出半点头绪。
“哎,小妹?你怎么坐在这儿不进营帐去,也不怕着了凉?” 十三阿哥爽朗的声音响起。他从远处就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走近了才看清你红透的脸颊和发愣的样子,眉梢一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怎么了这是?瞧着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我四哥又欺负你了?”
你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摇头,又觉得不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十三阿哥见你这副模样,眼珠一转,忽然露出了然的笑:“哦——我大概知道了。”
他往营帐方向瞟了一眼,又转回来冲你挤眉弄眼:“我四哥那人,是闷了点,但心肠不坏。你要是受了委屈,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去?”
“十三哥……”你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声音细若蚊蚋。
十三阿哥见你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伸手揉了揉你头发,跟往常一样亲昵:“小妹这是怎么了?脸跟熟透的苹果似的,方才在帐里跟四哥待着,出什么事了?”
你被他戳中心事,顿时慌了神,连连摆手:“没、没什么!就是出来透透气……”话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
十三阿哥哪儿会信,挑眉打量着你。
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声嘟囔:“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脑子有点乱。”
十三阿哥见你不肯说,也不追问,只是挨着你站定,望着远处的篝火笑:“我四哥那人,跟石头似的,捂半天都不热。也就是对着你,才肯松点壳子。”
你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十三阿哥冲你挤挤眼:“别装了,你俩那点心思,当我瞎啊?”
“十三哥!”你又羞又急,伸手去推他,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你别胡说!”
他笑着躲开,却故意压低声音:“好好好,我不说。不过小妹啊,有些事别想太复杂,跟着心走就是了。”
雍亲王:“咳咳”
两道目光同时循声望去,雍亲王不知何时立在帐外,视线扫过你和十三阿哥挨得颇近的站姿时,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下。
十三阿哥眼尖,立刻笑嘻嘻凑上去:“四哥,你也出来透气?”
雍亲王没理他,只看向你,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有急报。仓央嘉措那边出了事,需星夜赶往布达拉宫。”
你心头一震,方才的慌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散大半。十三阿哥也收了玩笑脸,正色道:“何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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