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银发少年与撕裂穹顶的光 (3-2)

魁梧少年脸上瞬间涌上狂喜的潮红，他用力挥了一下拳头，发出压抑的欢呼，这才在长老漠然的目光下，有些恋恋不舍地退开。

队列继续向前移动。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叫响。

“王芸，一阶星级，统筹者方向，潜力：召唤师。器灵：青藤灵种。”

一个瘦小的女孩走上前，指尖触碰到水晶柱。柱内红光微微亮起，艰难地爬升到一阶星级刻度线附近，光芒略显黯淡。她身前，一株缠绕着淡绿光芒的藤蔓幼苗虚影一闪即逝。女孩眼中闪过失望，默默低头退下。

“赵锋，一阶星级，审判者方向，潜力：骑士。器灵：钢鬃战马。”

一个神情坚毅的少年上前，红光同样在一阶星级刻度线稳定。一匹披着简陋金属护甲、鬃毛如钢针的战马虚影昂首长嘶，旋即消散。少年绷紧了下颌，眼神却更加锐利。

“刘雨薇，精神力波动异常，低于一阶标准。未觉醒器灵。”

当这个结果被长老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宣读出时，队伍后方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啜泣。那个被点名的少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瘫软下去。两名身着银甲、面无表情的圣殿守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边，动作利落却不容抗拒地将她搀扶（或者说架起），迅速带离了这座决定命运的殿堂。她的哭声在空旷的穹顶下被迅速拉远、吞没，只留下一种令人心悸的余韵，像冰冷的针，扎在剩下每个人的神经末梢。空气似乎更加沉重了，绝望的阴影像冰冷的潮水，悄然漫过脚踝。

“下一个……”长老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队列最后方那个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身影上，古井无波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白砚清。”

这个名字的响起，并未引起多少额外的关注。大多数目光依旧沉浸在方才那失败的阴影里，或是紧张地关注着自身的命运。只有少数几人，带着一丝好奇或习惯性的漠然，朝队尾瞥去。

少年安静地从人群最后走出。他身形略显单薄，裹在宽大的素白袍子里，更显出几分清瘦。一头罕见的、如新雪般纯净的银白色短发，在清冷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银芒。他的脸庞线条干净利落，甚至带着几分少年人未褪尽的柔和，但那双眼睛——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沉淀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近乎死水般的沉寂与疏离。他沉默地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缝隙，步履平稳，没有一丝声响，仿佛行走在另一个维度。

他走到祭坛前，在长老的示意下，缓缓抬起了右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异常干净的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灼热、跳跃着不祥红光的水晶柱表面。

就在这时——

嗡——！

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厉啸毫无征兆地爆发！仿佛有亿万根无形的钢针，在同一瞬间狠狠扎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大脑！

那根矗立的巨大水晶柱，在少年指尖还未真正触及的刹那，骤然爆发出无法想象的、令人致盲的炽白光芒！这光芒如此狂暴、如此纯粹，瞬间吞噬了柱体内原本流淌的赤红，如同在祭坛中央引爆了一轮微缩的太阳！整个统御圣殿核心殿堂，被这毫无征兆的强光彻底淹没。墙壁上镶嵌的照明晶石瞬间黯然失色，如同烛火之于烈日。巨大的立柱、高耸的穹顶、下方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刹那失去了轮廓和色彩，只剩下纯粹到极致的、焚烧一切的白。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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