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赤瞳遥映死神痕 (3-1)

圣殿最深处的静默石室，连呼吸都凝成有形的压力。罗森副殿主指尖残留的精神力光屑尚未散尽，空气中悬浮的裂隙投影正展示着哀恸教团在某处山谷建立的血肉祭坛——扭曲的魔纹在尸骸间蠕动，如同活物。

“魔纹皇的污染比预想更快，”罗森的声音沉如锈铁，“这些次级裂隙正在成为祂的血管……”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嗡——

白砚清额心的天启神纹毫无征兆地**炸开一团炽金光芒**！那光芒并非温和流淌，而是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的太阳，狂暴的神圣能量波纹般荡开，狠狠撞在静默石壁上，发出洪钟般的闷响！整个石室剧烈震颤，穹顶簌簌落下尘灰。

“呃！”白砚清闷哼一声，猝然捂住额头。并非疼痛，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尖锐到极致的**共鸣震颤**！仿佛有另一枚同等重量的神性印章，隔着无尽时空，狠狠砸在他的神纹之上！

“砚清！”罗森脸色剧变，枯瘦手掌瞬间覆上白砚清肩头，浩瀚如海的精神力汹涌而入，试图稳住那暴走的神性。测试长老更是不堪，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威余波直接压得单膝跪地，脸色煞白。

就在罗森精神力触及白砚清的刹那——

嗤啦！

白砚清身后，虚空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两道燃烧的轨迹撕裂！**赤霜瞳**的虚影再度显现！这一次，那双燃烧着冰与火的巨眸并非茫然悬停，而是死死“盯”向某个绝对的方向！冰焰在瞳孔中疯狂旋涌，极致寒意与灼热交织的气流瞬间冻裂了石椅扶手，又在下一秒将其熔成赤红的液态滴落！

“赤霜瞳在…追踪什么？”罗森瞳孔收缩，他感知到一股跨越空间的恐怖牵引力正通过这双神之眼疯狂延伸。

白砚清冰蓝色的瞳孔深处，倒映的不再是石室的景象。赤霜瞳的视界蛮横地撕开了空间壁垒，将他抛入一片污秽腥臭的黑暗——

骸骨荒原，腐鼠巷。

污水横流的地面倒映着空中三轮病态的紫月。血腥味、腐肉味和劣质魔能燃料的刺鼻烟雾凝成粘稠的实质，钻进泠镜辞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左臂那道被影咒师骨刃划开的伤口，边缘紫黑毒素如同活蛇，正沿着青色的血管向心脏蜿蜒。每一次心跳，都带来针扎般的麻痹和冰寒。

“死神的小野狗，骨头挺硬啊。”哭脸面具老者阴笑着，枯爪般的五指张开，三枚淬着幽绿毒芒的弩箭悬浮在他掌心，箭头锁死了泠镜辞因剧痛而微颤的咽喉、心口和眉心。“可惜，你的神只眷顾死亡，却不眷顾活着的你。”

右侧，影咒师灰雾中的幽绿魂火无声暴涨，白骨法杖顶端的尖叫人头虚影裂开嘴，无声的诅咒波纹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泠镜辞的脚踝，疯狂汲取着她本已枯竭的体力。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

“吼！”狼人巨汉的咆哮带着血腥的兴奋，他庞大的身躯堵死了唯一的出口，涎水从獠牙间滴落，在污水中嗞嗞作响。后颈被死灵匕首贯穿的伤口深可见骨，暗红的兽血浸透了背部的鬃毛，但这剧痛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赤红的狼眼死死盯着泠镜辞，只待她露出丝毫破绽，便要将她撕成碎片！

三面绝杀！死神的低语仿佛已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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