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翡翠圣泉旁。
安提洛斯长老坐在盘根错节的古树根上,木杖轻点着湖岸湿润的苔藓。白砚清坐在他对面,解采臣和温祈玉陪同在侧。泠镜辞站在稍远处,倚着一棵散发着微光的小树,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在倾听风中的低语。
“孩子,森林听到了你灵魂深处的风暴。”安提洛斯长老的声音平和,如同林间流淌的溪水,“归墟之痕…那是世界屏障最脆弱的伤口,是终焉污染侵蚀我们世界的桥头堡。”他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片破碎的虚空。
“那里…是诸神的战场,也是英雄的坟冢。无数强大的存在在那里陨落,他们的残骸与意志,连同终焉的污秽,共同构成了那片绝望之地。”长老的语气带着沉重的叹息,“你的父亲,白惊鸿…森林的古老记忆告诉我,他曾是守卫归墟之痕最耀眼的星辰之一,是‘天启’最锋利的剑。他的神性光辉,曾短暂地照亮过那片永恒的黑暗。”
白砚清的心脏如同被攥紧,呼吸变得急促。父亲…英雄…
“但是…”安提洛斯长老话锋一转,眼中充满了悲悯,“终焉的污染无孔不入,它的低语能腐蚀最坚定的意志。再耀眼的星辰,也无法永远抵挡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侵蚀…是归墟之痕守卫者最终的宿命。你的父亲…他抵抗得足够久,足够顽强,但侵蚀…依旧不可避免。”
“73%…”白砚清低声念出那个冰冷的数字,声音干涩。
长老微微颔首:“侵蚀度…超过70%,意味着他残存的本我意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被终焉的洪流彻底淹没。他选择离开归墟之痕的核心战场,或许…是为了避免彻底失控后造成更大的灾难,也或许…”他的目光深深看向白砚清左脸的荆棘封印,“…是为了寻找其他的可能。”
“其他的可能?”解采臣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对抗终焉污染…或者说,延缓它彻底吞噬被污染者的方法。”安提洛斯长老的视线转向白砚清,“你的‘神蚀之瞳’,孩子。它觉醒的力量,并非纯粹的天启神力。在它深处,在那些荆棘纹路之下,我感受到了…一丝与终焉源质同源、却又奇异地带着‘净化’与‘解析’特性的力量。”
白砚清猛地抬头,右眼中金芒闪烁:“同源?净化?”
“是的,同源,却带着截然相反的‘秩序’特性。”长老缓缓道,“就像剧毒之物旁边,往往生长着它的解药。你的眼睛,或许就是那在极端污染下诞生的、对抗污染本身的‘奇迹’之种。你父亲封印它,或许是为了保护你,也或许…是为了保护这颗‘种子’不被污染本身或者…觊觎者过早发现和利用。”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极其严肃:“至于‘备用容器’…那是月弦观测者冰冷而残忍的推断。他们只看到了力量的表象,却忽视了灵魂的本质。森林告诉我,你的灵魂深处,燃烧着与你父亲同样不屈的火焰。那火焰,才是对抗终焉低语最强大的武器,而非什么容器!”
这番话,如同黑暗中投下的一束光,瞬间刺破了白砚清心中那名为“容器”的沉重阴霾!他不是容器!他是…拥有“奇迹之种”的战士!是父亲不屈意志的延续!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释然涌上心头,左眼封印下的混沌似乎感应到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荆棘纹路骤然亮起一丝微弱的暗金光芒!一股冰冷的刺痛瞬间袭来!
“呃!”白砚清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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