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号的嘶吼像警报般炸开时,林墨正被三只异兽逼在回音谷的石壁前。这些异兽和之前遇到的不同,它们的皮肤下能看到人类的轮廓,爪子上还沾着采矿区的煤渣——显然是布伦纳改造的共生体,顺着能量裂缝追到了异次元。
水晶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林墨低头发现,护身符的温度烫得像块烙铁。他想起阿杰说过,这护身符里封着父亲留下的能量,能暂时压制母巢的侵蚀。他握紧护身符往前冲,蓝光瞬间暴涨,共生体被光刺得后退,露出背后一条狭窄的石缝,缝里渗出和苔藓同源的绿光。
“这边!”林墨钻进去,石缝尽头是个圆形溶洞。洞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巨卵,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每跳动一下,整个溶洞就震颤一次——这就是母巢。而他的影子,正被卵表面的纹路缠住,能量顺着影子一点点被吸走。
陈默他们冲进溶洞时,正好看到母巢吸走林墨影子的瞬间。赵阳的能量探测器发出刺耳的尖叫,屏幕上的读数突破了临界值:“能量逆流了!林墨的生命力在被抽走!”
王磊举起紫外线灯扫射,光束却被母巢表面的纹路弹开。“它在进化!”老周突然大喊,他指着卵上的纹路,“这些图案和实验室的能量矩阵一模一样,布伦纳在让它吸收异次元和现实的双重能量!”
这时,陈雪的相机突然自动拍照,闪光灯照亮了母巢背面——那里嵌着无数碎片,其中一块清晰地映出小七的脸。“是意识碎片!”陈雪冲过去,指尖刚碰到碎片,整个人就被白光包裹。
她看到了十年前的画面:小七穿着白大褂,手里攥着卡通橡皮,对布伦纳喊:“它会吞噬一切!包括你!”而布伦纳的回应是按下按钮,实验室的警报声淹没了女孩的哭喊。
008号猛地撞开溶洞顶的岩石,黑色黏液溅了布伦纳一身。博士狼狈地后退,却被母巢的纹路缠住脚踝——共生体的能量开始反噬,那些被改造的人类皮肤正一片片剥落。
“废物!”布伦纳掏出枪,却发现枪身爬满了黑色纹路。008号嘶吼着扑上来,黄色的瞳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伤的决绝。它没有攻击布伦纳,而是用爪子撕开自己的伤口,黑血溅在母巢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林墨突然明白:异兽在自残!它们的血液能中和母巢的能量。他立刻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水晶上,蓝光瞬间变成刺目的红光。母巢剧烈颤抖,那些吸走的影子从卵里飘出来,重新回到众人脚下。
“还差最后一块!”陈雪举着相机,屏幕上的碎片只剩一个缺口。小七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在布伦纳的徽章里。”
林宇立刻扑向布伦纳,扯下他胸前的徽章。金属背面果然嵌着块微光碎片,和其他碎片一接触,就化作白光融入母巢。整颗巨卵开始透明化,小七的身影在里面缓缓睁开眼。
“对不起,林墨。”她的声音带着歉意,“当年我启动了净化程序,却没能阻止它失控。”原来母巢是她制造的能量过滤器,本想平衡两个世界,却被布伦纳改造成了武器。
008号突然发出哀鸣,它的身体正在融化——自残耗尽了它的能量。林墨冲过去,却被它用爪子拦住。异兽低头蹭了蹭他的手心,像在告别,随后化作黑色的雾,渗入母巢的纹路。
布伦纳尖叫着被母巢的纹路吞噬,那些共生体也随之消散。小七的身影完全凝聚,她举起卡通橡皮,白光顺着母巢的纹路蔓延,所过之处,黑色黏液化作苔藓,石缝里长出了现实世界的蕨类植物。
“该关闭通道了。”她转身看向林墨,眼眶里的白光像泪光,“异次元和现实不能再交叉,否则两边都会崩塌。”
林墨点头,把水晶按在母巢上。蓝光和白光交织成茧,溶洞开始震动,回音谷的地面裂开,露出通往采矿区的阶梯。陈默拽着他往上跑,回头时,小七的身影正渐渐透明,手里的橡皮飞向空中,变成了一颗星星。
当最后一个人踏上地面,阶梯轰然合拢。森林里的荧光苔藓慢慢褪色,梧桐树上的微光消失,溪木镇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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