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径,灯火共辉,二人共行。
顾楚清侧目盯了他一会:“你可洗浴更衣?”
南春愣了一下,抬眼看见渐近的庭院,而后点头:“嗯。”
到了门前,顾楚清先行伸手推开门,牵住南春的腕子,把他带进房里,就松了手,转而将人按在四方凳上。
房中只有几盏灯燃,暗得很,摇曳欲灭似的。
将其余灯烛燃上,将那一直燃着的烛焰掐灭,换上新烛,转而去柜前拿碟子,把柜门合上,走进桌前,把那些如花朵一般精致的糕点摆出来,推到南春面前。
南春看着他走走转转又拎出来一堆衣物,在妆台开出一堆金银佩物,但仍是懵的,不知他何如此。
不是问他是否进食,是否洗浴。
不是为了行淫欢?
顾楚清落座时,提壶给自己添杯茶灌进嘴里,屈指敲敲桌案:“何不吃?那些金银饰物是我去选的,给你置备的。”
“谢大人。”南春领首应下,取了块糕咬一口。
顾楚清似是忐忑不安,眼神飘乎就是不敢往他身上看,咽了唾沫,又道:“所以有一些不尽全,也可能不合你心意。你不喜欢就给下人拿去卖,换银子去买其他的,不够额就叫人去库房支。”
“……好。”南春为回他得礼,匆匆咽下回他话,见他要再开口,便捏糕等他再说,准备回他话后再吃。
“怎地不吃?”顾楚清抬眼又见他只是拿着一块糕不往嘴里头送,不由又皱眉不满道。
南春将糕塞入口中,却意不在此,而是仍看顾楚清,见他仍蹙眉,羽睫颤了颤,半落着。
南春忍不住去猜他所思, 是……如今见他又不喜了?
顾楚清给他也添了杯茶,眼底略有些废倦,抬眼问:“我记着我给她的银子足够你今日好好置备一些物件,怎么也不致于让你饿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人似有些咬牙切齿,并且十分不虞。
南春微愣,抬眼:“嫲嫲,待奴挺好的。只,今日恐误事,才未曾进食。”
顾楚清皱眉低骂:“狗屁理由,我这没茅厕?还是李原李观等不起你,禁不起风吹?”
“啊?大人冤啊,小人就是丢去山顶吹一夜风也不至于有何病痛缠身啊!”李原不知何时己然站在了门边,面露惊色大呼大叫,但明显是作戏,浮夸虚饰。
南春于此道不熟,只是默默低首盯着桌上杯盏发呆。
李观撇他一眼,颇为无奈,将食盒放置顾楚清手边。
顾楚清撇他一眼:“你大人我可不冤,我身上那有冤?”
李原扬笑:“小人有啊,何人冤枉小人吹不得风啊,小人必须要与那人对峙,讨个清白回来,让大人明明白白……”眸光一转“让大人楚楚清清的!”
顾楚清:“……日日耍那两嘴皮,买了什么?”
李原笑道:“抢了我爹的宵食。”
“面皮子真厚。”顾楚清对他无言以对,又扔给他一块银子,将食盘在南春面前摆开,又将碗箸递他,看一眼菜色,全是要费不少心思,于是撇目问:“为何你娘亲舍得……这?捣鼓挺久吧?”
李原抱臂侧首看了眼桌上菜色,坦言道:“这个啊,我娘惹我爹生气了啊。”
李观盯着他,认真拆台:“当时,他急着来点卯,娘喊他说叫爹午后回来将花椒泡了。但他忘了告诉爹,爹回来就被骂了一顿。”
“那时爹去益州,并且不是那天下午回来,是隔天下午回来,他娘俩都忘却。他也没与我说。后面就……如此所见。”
顾楚清沉默了会,抬眼看李原时目光复杂:“真厉害,日后合该遣返了。改日克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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