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当第二间女子学堂开在城西时,连当初弹劾最凶的御史都送来块“开蒙启智”的匾额。他说:“小孙女现在能帮着看药方了,老婆子的咳嗽药再没买错过”
裴夏和吴天佑看着街头巷尾越来越多背着书袋的女子,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却再无人附和他们的论调。因为越来越多人懂得:让女子学得明白,不是为了颠覆什么,而是为了让这世道,少些被蒙骗的眼泪,多些挺直腰杆的笑脸——这道理,比任何偏见都实在,比任何规矩都有力
我站在学堂的廊下,看着裴照教姑娘们打算盘,算珠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她们朗朗的读书声,像一串正在被敲响的、崭新的日子
“不过,就你我的话,人手也不够啊,你还是个太子,这样可不行,赶紧想办法招点人吧”
“没事 你等着看 姜太公钓鱼—愿者自上钩”
女子学堂的门刚漆好朱红色,就有人提着书箱堵在了门口
最先来的是翰林院的编修林先生,一个总爱穿青布长衫的老夫子,他抱着摞《女诫》来,却在窗户外站了半宿——里面,我正教姑娘们用算盘算田亩收成(小学学的还算是用上了)李寡妇说“这下再也不怕佃户瞒数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
第二天一早,林先生抱着书箱又来了,只是《女诫》换成了《算学启蒙》。“老臣想通了,”他对着我和裴照(闺蜜)拱手,花白的胡子颤巍巍的,“女子要学的,从来不是‘如何顺从’,是‘如何自处’。老臣虽迂腐,却还懂‘有用’二字比什么都实在”
消息传开,来的人越来越的人来了
开医馆的白娘子提着药箱来,说要教“女子医理”:“多少姑娘不懂调养,小病拖成大病。我教她们认药材、辨症状,总比在家等死强。”她带来的药圃图谱上,每个草药旁都画着小人,标注着“经期忌用”“产后宜服”,浅显易懂
连前朝公主裴乐安都遣人送来了书信,说愿捐出私库支持学堂,还附了张书单:“《农桑要术》《营造法式》都该教,女子不止要会针线,也该知五谷、晓工事。”她甚至派了自己的女官来,说要教“商贾之术”——那位女官曾帮公主打理过三座庄园,算起账来比账房先生还快
这位公主,当时看书时,一笔带过,只说说她美丽动人,但是这只是她最不起眼的优点
吴婉莹也来了,背着个绣着“学”字的布包,里面是她熬夜抄的《百家姓》她教姑娘们绣花时,会把字绣在帕子边角,说“这样既能糊口,又能识字,两不误”
裴夏和吴天佑在朝堂上骂得更凶了,说“妖言惑众,竟让妇孺干政”。可当林先生在早朝时,把姑娘们算的秋粮预估账册呈给陛下,准确率比户部算的还高;当白娘子带着学生治好的农户家属跪在宫门口谢恩;当赵乐安的女官教出的几个姑娘,靠记账帮家里的铺子扭亏为盈——那些骂声渐渐小了下去
有次我去学堂,正撞见林先生教姑娘们读《诗经》,读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时,他忽然停下来,指着“淑”字说:“这个字,不是说要温顺,是说要‘清澈明亮’。你们学了字,懂了理,心里亮堂了,才算真的‘淑’”
窗外,白娘子带着学生在翻晒草药,吴婉莹正教小丫头们绣字,赵乐安的女官在黑板上写着“成本=售价-利润”。阳光穿过窗棂,落在她们身上,像撒了层金粉
裴照(闺蜜)凑到我身边,笑着说:“你看,根本不用我们费口舌。这些愿意来帮忙的人,本身就是最好的‘宣传’——她们用自己的本事证明,女子能学的,能做的,从来都比别人想的多得多”
我看着那些低头写字的姑娘,忽然想起刚写奏书时的忐忑。原来偏见就像纸糊的墙,只要有人愿意伸手捅破一个洞,光就会涌进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人,会愿意亲手拆掉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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