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裴夏捏着密函的指尖泛白,窗外月色正浓,映得眼底寒光乍现。吴天佑端着茶盏的手稳如磐石,指腹摩挲着青瓷纹样:“裴照在北疆监军时,曾私放三名被俘的西狄贵族——这是七年前的旧账,当年陛下念及军功压了下去,如今却能做文章”
裴夏轻笑一声,将密函凑到烛火边:“我已让人仿了西狄王庭的谢礼清单,上面有裴照的私印。更妙的是,那三名贵族去年死在了乱军里,死无对证。”她抬眼看向吴天佑,“吴相只需在早朝时‘无意间’提起西狄密探供词,剩下的,自有言官追着咬”
吴天佑呷了口茶,喉间发出低笑:“光有私通还不够。裴照掌管的兵部军械库,上月少了五十副甲胄——我让人换了入库账簿,把账算在了他亲信头上,再让那亲信‘畏罪自缢’,死前留下‘供词’,说是裴照指使倒卖军械”
“双管齐下?”裴夏挑眉
“不”吴天佑放下茶盏,声音冷得像冰,“还要加一把火”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半朵莲纹,“这是陛下赐给裴照的信物,我找了高手仿了另一半,让人送到西狄使团驿馆。等陛下派人查抄时搜出来,便是铁证”
裴夏看着那枚玉佩,忽然想起幼年时裴照曾把这玉佩给他玩,那时阳光正好,他还喊他“阿兄”。如今他指尖划过冰凉的玉佩,语气却毫无波澜:“何时收网?”
“三日后”吴天佑望向宫城方向,“陛下近来正疑武将权重,这时候递上‘铁证’,他只会觉得裴照辜负圣恩。天牢阴暗,裴照那性子,熬不过半月便会认罪——等他认了,裴家这棵大树,也就该倒了”
烛火噼啪轻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蛰伏的兽,正静待猎物落网。他们算准了皇帝的猜忌,算准了言官的跟风,算准了裴照性情刚直不会低头,更算准了无人会怀疑七年前的旧账会被翻出——这盘棋布了半年,每一步都踩着人心弱点,只等最后一声落子,便要将裴照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们这边
铜炭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映得那口新打的紫铜火锅泛着暖融融的光。这锅是我画了两天图纸,没有一点误差,拉着青音寻遍京城巧匠才铸成的——中间的烟囱比寻常火锅高半寸,边上还特意拗了六个小耳,正好架着青瓷小碗盛调料。此刻锅里的骨汤咕嘟冒泡,滚得红浪翻涌的牛油块渐渐化了,把花椒与干辣椒的香气搅得漫天飞
我正用长筷夹着刚涮好的薄切羊肉,闺蜜忽然拍了拍我的手背:“看你那急样,当心烫着”话音未落,他自己倒先夹了片黄喉往嘴里送,结果被热汤溅了下巴,慌忙用袖子去擦,倒把袖口沾得油亮
“噗嗤——”我笑得差点把筷子掉锅里,“你这吃相,要是被御史瞧见,又要写奏折说你失仪了,哈哈哈哈”
他(她)瞪我一眼,伸手去够桌边的水壶:“还不是你调的锅底太辣了,麻得舌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壶嘴刚挨到锅沿,炭火气“腾”地窜高半寸,把他鬓角的碎发燎得卷了卷
“快点加水!”我急忙拽他袖子,眼瞅着汤底快见了底,红油在锅底结出焦边,“再烧下去,咱们今晚就得啃锅巴了!”
他手忙脚乱地往锅里注水,水花溅在炭炉上,滋啦冒起一阵白烟。“急什么,”他往自己碗里舀了两勺酱,又加了三大勺醋,“总觉得少点什么……哦,蒜!蒜臼子呢?”
“这里!”我递了过去“有的吃都不错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直笑,夹起一串手打牛肉丸往沸汤里丢,白汽裹着肉香往上飘,混着窗外不知谁家放的零星烟花气,在檐下打了个旋。锅里的虾滑浮起来时
“不是,哪里来的?”他(她)用筷子戳了戳肉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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