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顶着晨霜,攥着那枚掺了朱砂的玉残件站在太和殿外。吴婉莹紧跟在我身后,怀里揣着吴天佑与二皇子裴夏往来的密函,指尖把信纸都捏出了褶皱
“宣苏懿进殿——”
内侍尖细的嗓音刺破晨雾,我抬头时,正撞见二皇子裴夏站在丹墀左侧,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看见我时,嘴角甚至还噙着抹浅淡的笑意,仿佛天牢里那个被他害的闺蜜(如今的太子),与他毫无关系
“苏姑娘擅闯朝堂,按律当……”吴天佑刚要开口,就被我扬手打断
“按律?”我将那枚玉残件掷在金砖上,清脆的响声惊得言官们纷纷侧目,“二皇子,您认得这东西吗?”
裴夏脸上的笑意僵住了。那残件断口处的朱砂红得刺眼,与他贴身小厮在红香铺买的朱砂一模一样
“不过是块废玉”他别过脸,声音却发紧。
“废玉?”我转向御座上的皇帝,“陛下可知,这是仿造太子殿下那枚半莲玉佩的残件?而仿玉的匠人,此刻就在殿外”
匠人被带上来时,膝盖还在打颤,却死死攥着块账簿残页:“陛下!小人作证,是二皇子府的小厮让小人仿的玉,还说……事成之后,许小人入工部当差!”
吴天佑猛地出列:“一派胡言!区区匠人怎敢攀诬皇子——”
“吴相别急”我从袖中抽出吴婉莹偷来的密函,“这里还有二皇子与您的约定:‘若太子倒,东宫之位归我,裴氏兵权归你’,这字迹,陛下总该认得”
皇帝接过密函的手在抖,目光扫过裴夏时,像淬了冰:“裴夏,这是真的?”
裴夏脸色惨白,突然指向天牢方向:“是裴照!是他先私通西狄,儿臣只是……只是替天行道!他一个婢女养的……”
“住口!”皇帝猛地拍案,龙案上的玉玺都震得跳了跳,“朕的儿子,轮得到你如此作践?”这件事提起来简直就是触了龙鳞
我趁机跪下:“陛下,太子在北疆时私放西狄贵族,实为换取布防图,那三名贵族的供词还在兵部旧档。至于军械库甲胄,是上月暴雨冲垮后墙,太子让亲信补修时不慎遗失,绝非倒卖——那亲信的妻儿,此刻也在殿外候着”
亲信的妻子抱着个襁褓上前,泪如雨下:“陛下,我夫君死前说,是吴相的侄子逼他伪造供词,还说……还说太子若倒,我儿就能入国子监读书”
殿内鸦雀无声时,天牢方向突然传来镣铐拖地的声响。裴照穿着我送去的厚棉衣,额角的伤还缠着布,被禁军押着闯了进来,看见皇帝就直挺挺跪下:“儿臣不求赦免,只求父皇查清真相——儿臣生母虽是婢女,却教过儿臣,什么是忠,什么是奸”
皇帝望着他额角的伤,突然红了眼眶:“把太子的镣铐解开!”
裴夏瘫在地上,看着裴照被扶起,突然疯了似的笑:“凭什么?他一个婢女养的……低贱玩意…”
“就凭他比你懂,什么是皇子的本分。”皇帝的声音沉得像雷,“裴夏勾结朝臣,构陷太子,废去皇子身份,贬为庶人!吴天佑抄家问斩,其余党羽,一一清算!”
皇帝话音刚落,吴婉莹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扑通”跪在裴照身边:“陛下!此事与父亲无关,全是……全是女儿糊涂,是我撺掇二皇子陷害太子的!”
我心头一紧,刚要开口,却见她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
裴照立刻接话:“陛下,臣也可为吴姑娘作证。她早已察觉父亲与二皇兄的阴谋,多次暗中示警,昨夜更是冒死偷出密函,助臣洗清冤屈。”他顿了顿,目光诚恳,“若不是吴姑娘,臣此刻恐怕还在天牢里蒙冤”
皇帝盯着吴婉莹,又看了看裴照,眉头拧成个疙瘩。吴婉莹哭得肩膀发抖:“陛下,女儿知道父亲有错,但他对女儿很好……求陛下看在女儿揭发有功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我趁机跪下:“陛下,吴相虽有错,但吴姑娘的功劳不可没。不如削去吴相官职,抄没部分家产充公,留他一命贬为庶民,既显陛下仁慈,也能让吴姑娘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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