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我按住她的手腕,“现代医学说,冷水冲洗至少要十五分钟,能减轻损伤。”话出口的瞬间我怔了怔——现代?
我什么时候把“现代”挂在嘴边了?
可没等我细想,脑海里突然涌进一股热流。
消毒步骤、烫伤分级、民间偏方的科学验证……那些在急诊科背得滚瓜烂熟的知识,像被重新激活的录像带,一帧帧在眼前闪过。
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连秋月手背上水疱的分布都看得格外清晰。
“蜂蜜。”我突然抬头,“你之前说在厨房梁上藏了半罐蜜饯,是不是?”
秋月愣了愣,点头:“是张婶偷偷给的,说我总帮她烧火……”
“去拿。”我把湿布条换了一块,“蜂蜜有天然抗菌成分,能预防感染,还能缓解疼痛。”
等秋月攥着个缺了口的陶罐跑回来时,我已经把布条拧干。
她手背上的红肿没那么刺眼了,但水疱还鼓着。
我用干净的布条蘸了蜂蜜,轻轻涂在伤口上,黏糊糊的蜜液裹住灼热的皮肤,秋月终于松了口气:“凉丝丝的,没那么疼了。”
我用剩下的布条仔细缠住她的手,打了个原主记忆里陪嫁嬷嬷教的死结。
抬头时,正撞进秋月湿漉漉的眼睛里。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我,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姐变了……从前您被林侧妃推下荷花池,爬上来还说‘是我自己没站稳’;被嬷嬷撕了头发,还说‘是我跪久了头晕’……可现在您会骂人,会救人,会像从前在祠堂里堵小丫头那样,眼里有火……”
我拍了拍她的背,蜂蜜的甜香混着她发间的雪水味,有点呛鼻子。
“这不是小说,这是我的命。”我听见自己轻声说,“既然我还能救别人,那我也一定可以救自己。”
门外突然传来“咳”的一声。
我抬头,就见李嬷嬷扒着门框,鼠皮斗篷的毛穗子在风里晃。
“装神弄鬼。”她啐了一口,转身要走,又顿住脚,“明儿我让厨房送碗姜汤来——侧妃最见不得奴才病歪歪的。”
我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雪幕里,没说话。
秋月却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姐,她方才看我手的时候,眼皮跳了。”
第二日晌午,我正给秋月换蜂蜜纱布,李嬷嬷端着个蓝边瓷碗进来了。
瓷碗里飘着姜香,她把碗往桌上一放,目光却落在秋月的手背上:“这……怎么没起脓?”
秋月掀起纱布,原本红肿的皮肤已经褪成淡粉色,水疱也蔫了下去。
李嬷嬷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斗篷边缘,鼠毛被她抠得一缕缕翘起来。
“侧妃要办赏花宴。”她突然说,“让你明儿去暖阁帮忙折梅花。”
我抬头看她,她的眼神闪了闪,又提高声调:“怎么?难不成你还敢不去?”
“自然去。”我低头继续缠纱布,“嬷嬷传话辛苦了。”
她走后,秋月捧着姜碗笑:“小姐,她方才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没接话,摸着自己发沉的太阳穴。
这两日总觉得胃里翻涌,尤其是用过晚膳后。
许是冷宫里的糙米掺了霉米?
我揉了揉肚子,没往心里去——毕竟,比起秋月的手,这点不舒服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第三日清晨,我蹲在马桶边吐得眼冒金星时,突然想起林婉柔房里的丫头曾说过:“要对付那蠢女人,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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