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把心一横,蘸了酒的布团按在伤口上。
“嘶——”他猛地抽搐,喉间溢出破碎的痛呼。
我压着他肩膀,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淌,染红了我的袖腕。
现代清创术的步骤在脑子里转:止血、清创、防感染……可这里没有抗生素,没有无菌手套,能做的只有尽量清理干净。
“好了。”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把最后一块药粉撒在伤口上——这是用旧书里的方子配的,晒干的地榆和白芨磨成的粉,原主以前总用这个治冻疮,没想到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裹好最后一层纱布时,我手突然顿住。
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我的太阳穴,像蝴蝶扇动翅膀。
“救……我。”
这声音不是从耳朵里进来的,倒像是直接在脑子里响起来的。
我猛地抬头,那青年还闭着眼,睫毛上沾着血痂。
可刚才那声“救我”太清晰了,连尾音的颤都带着疼。
原主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她小时候生过场怪病,醒来说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
老夫人说这是“不祥之兆”,找了道士来做法,后来原主再没提过。
难道……
“姑娘?”秋月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
我低头看了眼青年,他呼吸已经平稳了些,血也止住了。
刚才的声音像幻觉,可我摸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把他挪到床上去。”我扯过原主的旧棉被给他盖上,“天快亮了,你去灶房烧锅热水,别让人看出动静。”
秋月应了声,提着铜壶往外走。
我坐在床沿,盯着青年的脸。
他眉骨很高,左眼角有颗淡褐色的痣,看着倒像哪家正经人家的孩子,不像是会闯祸的。
第二日卯时三刻,李嬷嬷的皮靴声在院外响起来时,我正往青年的伤口上换第二遍药。
“吱呀——”
门被踹开的瞬间,我甚至能听见李嬷嬷嘴角的冷笑。
她裹着那件鼠毛斗篷,手里攥着串铜钥匙,目光扫过床榻上的人时,眼睛立刻眯成了针:“好个沈青黛!冷宫里还藏着野男人?”
我把药碗往桌上一放,指尖轻轻敲了敲青年的手腕。
他的脉搏跳得很弱,但还算稳当。
“嬷嬷若是不信,不妨请太医来看看。”我抬头冲她笑,“这位兄弟伤得这样重,要是死在冷宫里,王爷问起来……”我故意拖长尾音,“嬷嬷猜,是怪我藏人,还是怪你管教无方?”
李嬷嬷的脸“唰”地白了。
她盯着青年腰间的暗卫令牌,喉咙动了动,鼠毛斗篷下的手指捏得发白。
“你等着!”她甩下句话,转身就往外走,皮靴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乱的响。
我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袖中还带着体温的银簪。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青年的脸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
他的手指动了动,像是要抓什么,最后又无力地垂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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