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发间未落的雪,忽然想起前世值大夜班时,有个老教授说过:"要抓住对方的软肋,先得让他看见你的价值。"
此刻萧凛的软肋,大概就是他的亲卫铁鹰——那个陪他在北疆啃了三年冰渣子的人。
而我的价值,是能让铁鹰更快回到他身边。
"明日我让张统领送药材来。"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低哑,"还有..."他扫了眼被撞翻的炭盆,"再加两担松炭。"
我猛地抬头,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
那里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像春汛时的冰河,冰层下暗潮汹涌。
"冷宫虽寒,"他转身时大氅扬起,带起一阵风,吹得案上的药单哗啦作响,"也该有人守着。"
门"吱呀"一声被风撞开,雪粒子裹着他的话扑进来,落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
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张统领的声音远远飘来:"主子,林侧妃那边还等着..."
"闭嘴。"他的声音里带着烦躁,"回府。"
暗格里传来铁鹰的动静,他爬出来时带翻了药臼,碎瓷片在雪光里闪着冷光。"姑娘,"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王爷...他是不是信你了?"
我捡起一片瓷片,对着光看——边缘锋利,倒能当手术刀用。"他信的不是我,"我把瓷片收进药箱夹层,"是我能治好你的价值。"
铁鹰摸了摸左肩的伤,忽然笑了:"姑娘和传闻里的沈侧妃,一点都不像。"
我也笑了。
传闻里的沈侧妃,是个被郡主推下荷花池都不敢哭的蠢货;是个被庶女抢了头面还说"妹妹喜欢便拿去吧"的软蛋;是个在冷宫里冻得发抖,还把最后半块烤红薯让给野猫的傻子。
可他们不知道,那个傻子的身体里,住着个在急诊室熬了七年,见过八百种生死,把劣势当筹码玩的现代人。
更不知道,方才萧凛转身时,我听见了他最后一道心声:"这冷宫,或许该换个活法了。"
夜渐深时,我蹲在炭盆前熬药。
松炭烧得噼啪响,药罐里飘出蒲公英的苦香。
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掀开门帘望去——李嬷嬷的青布裙角闪过影壁,手里攥着个包得严实的帕子,正往林婉柔的院子方向去。
风卷着雪粒子扑在我脸上,我摸了摸腰间的银镯,突然明白:这冷宫的天要变了,可有些人,偏要在变天前,做最后那只撞灯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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