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么?"我弯腰捡起一片瓷片,边缘还粘着褐色的汤渍,"查是谁在汤里下了苦杏仁和曼陀罗?
还是查林侧妃房里,昨日半夜谁送了这方子?"
李嬷嬷的脸瞬间煞白。
我看见她手指攥着帕子直发抖,帕角绣的并蒂莲都皱成了团——那是林婉柔院里绣娘的手艺,原主从前给林婉柔送贺礼时,见过这针法。
"沈侧妃血口喷人!"她拔高了声音,可尾音直打颤,"老奴对王爷忠心耿耿......"
"忠心?"我笑了,"那你忠心的,是王爷,还是林侧妃?"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张统领带着两个亲卫掀开门帘,玄色披风上落着细雪:"沈侧妃,王爷命我来查补汤一事。"他扫了眼地上的瓷片和枯草,目光在李嬷嬷脸上顿了顿,"李嬷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嬷嬷腿一软,瘫坐在地。
两个亲卫架起她时,她突然尖叫:"是林侧妃让老奴......"
"闭嘴!"张统领皱了皱眉,反手给了她一帕子,"王爷最厌家宅不宁,你倒好,敢在汤里下毒?"
我望着李嬷嬷被拖走的背影,指尖摩挲着袖中那张状书——昨夜我写了半宿,把汤碗、枯草、帕子上的针脚都记了进去,让扫雪的小六偷偷塞进了萧凛的书房。
想来他晨起翻到,才会派张统领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我坐在廊下晒手。
从前总来欺负人的小丫鬟们路过时,都低着头快步走;送炭火的婆子把整筐松炭往屋里搬,连炭灰都没撒一点。
"姑娘,"秋月端来新烧的热水,"李嬷嬷被关去柴房了,听说林侧妃派了人去求王爷,可王爷连门都没让进。"她压低声音,"方才我听见张统领的亲卫说,王爷看状书时,把茶盏都捏裂了。"
我接过茶盏,指腹触到杯壁的温度。
萧凛那个人,最恨被人当傻子耍——林婉柔从前装贤良,他或许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敢动他的人......我低头抿了口茶,嘴角微微翘了翘。
夜渐深时,我又蹲在炭盆前熬药。
松炭烧得噼啪响,药罐里飘出淡淡的艾草香。
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比往日更急。
"姑娘,"秋月掀开门帘,"张统领的亲卫说,王爷回府了,书房的灯到现在还亮着。"她顿了顿,"我路过时,听见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
我望着跳动的火苗,把药汁倒进碗里。
萧凛今夜大概要失眠了——他或许在想,那个被他厌弃了三年的冷宫弃妃,怎么突然有了刺;或许在想,这深宅里的算计,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而我知道,等他想明白了,这王府的天,才真的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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