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保护自己,但也想被理解。”这念头清晰得像有人贴在我耳边说。
我猛地抬头,正好撞上他发红的眼尾。
他也看着我,喉结动了动:“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手一抖,银针“当啷”一声掉进铜盘里。
他却没躲,反而伸手抓了我的手腕,指腹按在我脉门上:“是你对吧?昨天那阵头晕,是你传给我的?”
“王爷说什么?”我强装镇定,指甲掐进掌心。
他手烫得像烧红的炭,“可能是银针通了血脉,您感觉错了。”
“错觉?”他笑了,笑得很轻,“我听见了,沈青黛。你心里藏着好多话,从前我竟然不知道。”
我背后一阵冷汗。他的拇指在我腕骨上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偏房里忽然传来小石头的咳嗽声,我顺势抽回手:“我去看看小石头,他该喝药了。”
“我让黑羽去。”他起身穿外袍,玄铁剑撞在桌角发出一声轻响,“你……明天还能来吗?”
我愣住。
他耳尖红得快滴血了,低头系腰带时,发尾扫过后颈的枫叶胎记,声音轻得像叹息:“肩井穴扎得挺舒服。”
“好。”我答应得太快,连我自己都有点意外。
他转身要走,黑羽抱着食盒进来:“王妃,这是王爷让厨房炖的参汤。”食盒一打开,甜香扑面而来。
我盯着碗底的红枣,忽然听到窗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秋月端着空药碗从偏房出来,眼神在院角竹丛顿了顿——那里的竹叶动得不太自然。
“姑娘,我去倒药渣。”秋月把碗塞给我,转身往院角走。
我望着她发间那支银簪,想起她昨天说过的话:“这簪子尖儿淬了点鹤顶红,防个万一。”
萧凛的脚步已经走到院外。
我捧着参汤站在廊下,看他翻身上马时回头望了一眼。
晨雾里他的轮廓模糊,但能看清嘴角那一丝浅浅的弧度——像雪后初融的冰棱。
院角竹叶沙沙响。
我低头喝汤,甜味在舌尖散开,听见红菱的声音从墙外飘来:“林侧妃,今天王爷在王妃院里待了小半个时辰呢……”
风吹着她的话钻进我耳朵,我摸着腕上他抓过的地方,那里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炭盆里的火星炸开,溅在窗纸上,映出两个影子——一个是我,一个是原主。
“姑娘,药渣倒了。”秋月从院角回来,发间的银簪不见了。
她低头帮我整理袖子,轻声说:“红菱衣襟上别了支簪子,我帮她拔了。”
我看着她指尖沾的几点朱红,突然笑了。
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过,几片竹叶落在我脚边。
夜来得很快。
我坐在妆台前擦银针,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
秋月掀开门帘,手里拿着个蓝布包裹:“门房说,这是主院送来的炭。”
我解开包裹,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块银霜炭。
火光映着炭块,像铺了一地星星。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惊得竹帘哗啦作响。
“姑娘,明天该换冬衣了。”秋月翻出件月白棉袍,“虽然针脚笨,但还挺暖和。”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窗外的人声打断。
我贴着窗纸往外看,两个小丫鬟举着灯笼走过,其中一个低声说:“听说王爷昨晚没回主院?”
另一个回头看了眼:“我亲眼见黑羽抱着铺盖进了王妃院子……”
灯笼光远了,只剩几句窃语随风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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