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地上被按住的灰衣人,耳边还回响着老周用木棍砸他手腕的声音。
月光穿过紫藤叶,在他腰间的青鸾纹帕子上洒下斑驳光影——那针脚我很熟,上个月在林婉柔妆匣里见过半块,另一半她塞进了老家的信里,说是“青鸾传信,速备后手”。
“姑娘,您手在抖。”秋月抓着我袖子的手有点湿。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指在发颤,刚才短刀劈过来的寒意还在脖子上。
等老周打中刺客手腕,暗卫从房梁跳下来,我反而笑了——林婉柔急了,连刺客都没挑好,腰上还挂着联络信物就敢闯清芷院。
“带下去审。”我语气稳得像石头,指甲却掐进了掌心,“老周,你亲自看着,别让他咬毒。”
老周应了一声,押着刺客往外走。
刺客突然抬头,眼神像狼一样,嘴里骂着:“你们……等着……”
“等什么?”
我走近两步,靴底踩过地上的短刀。
刀还有点热,透过鞋底传来一阵凉意,“等林侧妃来救你?她自己院里的灯都不敢灭,哪敢来认你?”
刺客挣扎起来,被暗卫按得膝盖磕在地上。
他额角流血,还是死死瞪着我,像是要把我记进骨头里。
我想起三天前在小厨房听到的话——林侧妃新来了个会驯鹰的嬷嬷,说那只鹰能闻着血腥味扑人。
现在看这刺客的眼神,真像被驯过的鹰。
“青黛。”
有人低声叫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见萧凛站在月洞门边,玄色大氅被风吹动,腰间玉牌轻响。
他身后两个暗卫,其中一个提着羊角灯,暖黄的光洒过来,把他的眉眼照得柔和了些。
“王爷。”我行礼时,腕上的翡翠镯碰到了桌角,发出一声脆响。
这是三天前他赏的,说是“那天你替我挡了参汤,不能让你白挨那口毒”。
但他不知道,我把镯子内侧挖空了,藏了林府私运药材的账册抄本——那些“清风药铺”的记录,每一页都沾着血。
萧凛走到我面前,目光扫过短刀,又看向刺客。
他没说话,但气氛一下沉了下来,连虫子都不叫了。
老周赶紧跪下:“回王爷,刺客潜入清芷院,被我们拿下。腰上有林府家纹玉佩和青鸾帕子——”
“带上来。”萧凛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刺客被拖到他面前,刚跪下就想扑过来,被暗卫压得贴地。
萧凛低头看他,伸手捏住他下巴,指腹擦过他牙齿:“查过有没有藏毒?”
“属下捏过腮帮,没摸到药丸。”老周擦汗,“可能是来不及吞。”
萧凛松开手,转向我:“你怎么想?”
我摸了摸腕上的镯子,翡翠的凉意渗进皮肤。
林婉柔的毒术我太了解了——上个月桂花糕里加了“寒霜散”,我用银针试出来时,她还装可怜,说“是小厨房弄错了”。
但现在这刺客……我看他脖子上的血管,蹲下身按住他手腕:“他心跳太快,像是被什么东西催了。”
“青黛?”秋月扶住我肩膀,“你要做什么?”
“掀开他衣领。”我对暗卫说,“动作轻点。”
暗卫拉开刺客衣领,月光下,他锁骨有块指甲盖大小的青斑,边缘泛紫。
我凑近闻,有一丝苦杏仁的味道——和上次桂花糕里的毒一样。
“是寒霜散。”我站起来,语气冷了,“这毒慢,每天吃一点,三个月后才会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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