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阁的窗棂糊了层薄纱,月光漏进来像浸水的银箔,在青砖地面洒下斑驳光影,泛着一丝冷意。
秋月攥着我的手,指节发白:“姑娘,王爷这软禁……是不是信了林氏的话?”她眼角还沾着被李嬷嬷推搡时蹭的灰,睫毛抖得厉害。
她的声音有点抖,带着紧张和不安。
我反手握住她,她手冰凉,掌心粗糙又在颤抖。
前天在宴上指认林婉柔的时候,我故意把银针上的乌头碱残毒留在她视线里——萧凛如果真要护着林氏,就不会让周御史插手这事。
“他要的是证据。”我轻声说,指尖轻轻拍她手背,“院子虽然被封了,但眼睛耳朵不一定全被堵死。”
秋月忽然抬头,目光扫过我袖子里鼓起的药囊,眼神复杂又坚定。
那是我穿越来时唯一带的东西,包了好几层,里面是现代的医疗工具和书。
我摸出一块桂花糖塞给她,糖在她手里发出窸窣声。
“明天你扮成送饭的小丫鬟。”我说着,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混着汗味,“林婉柔那边的阿鸢,昨天倒茶时碰翻了我的杯子,她手腕上的红绳编法……和以前我在医馆认识的一个小乞丐一样。”
秋月眼睛亮起来:“姑娘是说,她可以帮我们?”
“人在低处,总想往上爬。”我看着她头顶翘起的一缕碎发,想起以前在急诊科带过的实习生,语气缓了些,“你去的时候,给她半吊钱,就说……说我这边缺个传话的人。”
第二天未时,听雪阁的门“吱呀”响了三声——是我们约好的暗号。
我刚掀开门帘,就看见她鬓角沾着草屑,食盒盖歪着,露出半块冷掉的枣泥糕。
她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话,气息温热:“阿鸢说,林侧妃这半个月去了书房七趟。”她说话有点喘,像是赶路来的。
我手指一紧,食盒里的瓷碟发出清脆的响声。
西跨院是萧凛处理密信的地方,林婉柔往那送香料……
“还有这个。”秋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展开是一撮深褐色的香灰,有股沉郁的木香,“我趁她们不注意,从林氏妆匣底下刮的。”
我转身拿出药囊里的玻璃试管,滴了半滴显色剂下去。
液体碰到香灰的瞬间,空气中飘起一丝蓝雾。
淡蓝色液体刚接触香灰,立刻冒出细密的金斑——是龙涎露!
这种南海产的稀有香料,我在现代医书上看过介绍,说是只有三皇子的封地才有产出。
“怎么会……”秋月凑过来,鼻尖几乎贴上试管壁,“龙涎露这么贵,林氏哪来的?”
“三皇子。”我捏紧试管,指节都白了,喉咙发紧。
上个月萧凛还在朝上参了三皇子私扣军粮的事,现在看来,林婉柔早就跟三皇子勾结上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靴子踩在地上急促又乱。
我和秋月对视一眼,赶紧把试管藏进药囊夹层。
接着听到李嬷嬷在外面喊:“都围在这干什么!王爷在审刺客呢,吵到了小心你们的皮!”
刺客?
我心里一紧,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呼吸都有点困难。
前天宴会上中毒的宾客,其实是萧凛安排来试探北戎细作的死士,现在提审刺客……
“秋月,去后窗。”我拉着她绕到耳房,推开半扇小窗。
风裹着血腥味吹进来,混着男人压抑的痛呼。
潮湿的空气里还夹着鞭子抽打的声音。
“说!谁派你来的?”是萧凛的声音,冷得像刀。
“三……三皇子……”那人断断续续地说,“陆公子……让我混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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