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秋月站在萧凛面前时,喉咙里还压着半声咳嗽。
“静心堂?”他放下军报,眉毛一挑,“城郊那个破庙改成的医馆?”
我低头看着自己绞在袖子里的手指——这副样子,还真像从前冷宫里那个没精打采的沈青黛。
“前天刘院正说我这咳得靠养。”我顿了顿,手指轻轻按在胸口,“松鹤院虽好,但人来人往……”
“你嫌吵?”他忽然伸手盖住我放在胸口的手。
掌心透过衣服传来的温度让我感受到他指节上的茧——那是握剑留下的。
他说:“前天在冷院,你说要布网。”他声音低了些,拇指在我手腕上轻轻滑动,“去静心堂,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我心里一紧。
萧凛这人,是在战场上拼出来的,看起来粗,其实心思很细。
我抬头看他,烛光在他眼里晃出一点亮光:“王爷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去。”
他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下,把手收回来,顺手把桌上的蜜饯盒子推到我面前:“明天让张统领带二十个暗卫守在静心堂外。”他敲了敲盒子,“秋月跟着去,你想吃甜的……”
“谢谢王爷。”我赶紧行礼,怕他再多问几句,我的紧张就藏不住了。
第二天辰时三刻,秋月扶我上马车的时候,额头已经出汗了。
“王妃,我这肚子……”她声音有点抖,手里死死抓着帕子,“刚才在厨房喝了碗酸梅汤,现在……”
我伸手摸她额头,烫得很。
昨天晚上我让她在厨房那碗放了两天的酸梅汤里加了点巴豆粉——巴豆猛,但量不多,只会让人拉半天肚子,不会伤身子。
“先去静心堂,让孙大夫开副止泻药。”我故意说大声点,好让外面的李嬷嬷听见,“肯定是厨房的人不小心,回头让管家查一下。”
李嬷嬷的声音马上从外面传来:“王妃放心,老奴这就去厨房问问!”
我低下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林婉柔的人盯了我很久,如果我突然说要一个人行动,肯定会引起怀疑。
但现在秋月病了,王府上下注意力都在厨房,谁还会管我这个要去城郊看病的病号?
马车走到离静心堂还有半里地,我掀帘对车夫说:“停在老槐树下吧,我想走一段路。”秋月明白我的意思,扶我下车后,捂着肚子踉跄几步:“王妃,奴婢……奴婢得先去茅房……”
“快去吧。”我拍拍她手背,“我在槐树下等你。”
等她转过拐角,我立刻钻进马车里间。
昨晚我让绣娘做的仆妇衣服就藏在暗格里。
我换上粗布麻衣,脸上抹了点炭灰,连镜子都不用照,我知道现在的样子熟人都认不出来。
傍晚时分,我混在回府的仆人里进了后门。
林婉柔的映月阁在西跨院,我以前在冷宫听老太监说过,那边的狗晚上会被喂安神药——因为她总说怕吵。
果然,我贴着墙走到映月阁后窗时,两条狼犬正在廊下打盹。
我屏住呼吸推开窗户,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看来李嬷嬷虽然狠,对林婉柔倒是挺上心,连窗轴都天天上油。
屋里点着一盏豆油灯,小蝶睡在软榻上,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小心绕过她,目光扫过妆台、桌子,最后落在那张床前。
林婉柔喜欢穿金丝绣的衣服,床边挂着白锦被面,但再贵的料子也遮不住那条半指宽的缝——昨天我送药来的时候,看到她蹲在地上捡珠花,裙角扫过的地方。
我跪下来,手指扣住缝隙轻轻一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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