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露性温,确实宁神。"我打断他,指尖悄悄蹭过案几边缘的香粉,"可前儿在长公主宴上,有位夫人闻了这香,说是头晕恶心...莫不是市面上的龙涎露掺了假?"
李尚书额头的汗更密了,正欲说话,外头突然传来通传:"大人,柳先生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跳——柳先生是三皇子的幕僚,前日在御花园替三皇子递过话的正是他!
我迅速起身,对萧凛福了福身:"王爷,我去净手,您替臣妾陪尚书大人说说话?"
萧凛抬眼,眼底漫着些茫然:"好。"他抓起案上的账本翻了两页,突然把账本倒扣在桌上,"这数目...怎么越看越糊涂?"
李尚书的脸瞬间白了,慌忙去扶他:"王爷莫急,李某让管家拿算盘来..."
我跟着小蝶往偏厅走,她的手比晨露还凉。"小蝶姐姐。"我轻声唤她,"前日在佛堂,你替我求的平安签,我收着了。"
她猛地抬头,眼眶发红:"姑娘...我...我不是故意帮着李嬷嬷的,她们说要是我不听话,就把我发卖去...去..."
"我知道。"我攥住她发抖的手,"你昨日在我房里留的那盏灯,我也看见了。"
她喉间发出呜咽声,带我们拐进一条抄手游廊。
林婉柔的院子种满了素心兰,香气里浸着药味。"姑娘小心门槛。"她蹲下身,指甲盖在床脚的莲花纹上一抠,暗格"咔嗒"弹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封信,最上面那封的字迹我认得,是柳先生的瘦金体。
我迅速抽出信,扫过"中秋宴席""西域蛇毒"几个字,心跳快得要撞破胸腔。
秋月昨晚说的没错,三皇子要在中秋宴上对萧凛动手!
我摸出香囊里的竹纸,抄录时指尖发颤,末了把原信塞回暗格,又取出小瓷瓶,往信上滴了两滴仿制药水——这药水遇水会显影,到时候柳先生只会以为是自己漏了痕迹。
"小蝶,去院外守着。"我把抄好的信塞进香囊夹层,"若有人来,便咳嗽两声。"
她咬着唇跑了出去。
我刚要起身,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谁在里头?"李嬷嬷的尖嗓子像根针,"林侧妃的院子也是能随便进的?"
我整理好裙角,掀开门帘。
李嬷嬷穿着青灰色夹袄,手里攥着鸡毛掸子,目光像刀似的刮过我腰间的香囊:"沈侧妃这是...探病?"
"正是。"我指着床头的药碗,"侧妃的药该换了,我让小厨房重新煎了。"我顿了顿,"李嬷嬷若不信,不妨尝尝?"
她脸色一变,后退半步:"老奴哪敢。
王爷还在前厅等着,侧妃还是快些去吧。"
我从她身侧走过,能闻到她身上的沉水香——和柳先生昨日在御花园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原来李嬷嬷才是林府和三皇子的中间人!
我攥紧香囊,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出了李府,萧凛扶我上马车时,指腹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按——这是我们约好的暗号,问我是否得手。
我点了点头,他眼底闪过暗芒,声音却放得懒散:"今日累着王妃了,回去让厨房炖些补汤。"
马车驶离李府时,我透过车帘望见柳先生站在朱漆门外,正往我们这边张望。
他身后的灯笼被风刮得摇晃,映得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
我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里面的信笺硌着皮肤——中秋宴的毒计,该轮到他们自食其果了。
"秋月。"我掀开车帘唤她,"回府后,去请王爷和你到我房里,我有要紧事说。"
秋月应了声,马蹄声得得,碾碎了满地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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