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车帘时,后颈还沾着马车内的暖香。
秋月扶我下车,我望着王府朱门上方的鎏金兽首,喉间发紧——方才在林府暗格里摸到那封密信时,指腹至今还残留着信纸的粗糙触感。
"王妃。"萧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去你院子?"
我点头,发间银簪碰在他的护甲上,叮的一声。
这声响像根针,戳破了我强装的镇定。
等进了院子,秋月立刻闩上门,又把炭盆往我脚边挪了挪。
我解下腰间的香囊,手指刚触到夹层,忽然顿住——萧凛正站在窗下,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他脸上,眉峰紧拧成一道刃。
"先看这个。"我把香囊里的竹纸副本抽出来,摊在案上。
烛火晃了晃,"中秋宴席""西域蛇毒"几个字在纸上跳动,"这是从林婉柔暗格里抄的。"
萧凛的手指刚碰到信纸,突然顿住。
我这才发现他指节泛着青白,像浸过冰水。
他低头时,发尾扫过我手背:"紫云瘴?"
"是。"我从袖中摸出个锦盒,倒出些浅紫色粉末,"方才在林府,我偷刮了些她妆匣里的香粉。
这是现代实验室才能提纯的成分,会让人在宴席上突然心口绞痛,脉象却查不出毒——"我顿了顿,"和三年前先皇暴毙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萧凛突然攥紧信纸,指背青筋凸起。
我听见纸页撕裂的轻响,抬头正撞进他发红的眼尾:"柳先生...竟连本王的王妃都敢动?"
"不止我。"我按住他手背,触感滚烫得惊人,"信里说'待萧凛中毒,三皇子即刻以护驾之名带兵入宴'。
他们要的是你的命,还有这摄政王的权。"
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秋月掀开帘子,小蝶缩着脖子挤进来,发顶的绒花歪到耳后。
她看见萧凛时膝盖一弯,差点栽倒:"王...王爷。"
"别怕。"我拉她在凳上坐下,"你昨日说林侧妃每月十五都要烧信,那些信是谁送的?"
小蝶的指甲掐进掌心,指节泛白:"是...是柳先生。"她突然抬头,眼眶通红,"他每月十五戌时来,穿青衫,身上有沉水香。
林侧妃让我守在院外,可前日我听见她说'萧凛若死,沈青黛那个蠢妇也活不成'..."她声音发颤,"我娘病了要抓药,林侧妃说我若多嘴,就断了药材。
可王妃前日给了我银子,还说..."
"够了。"萧凛突然打断她,声音像浸了霜,"去偏厅写供状,有本王在,没人敢动你娘。"
小蝶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我望着她背影,指尖抵着案上的香粉:"得引他们自己跳出来。"
"如何引?"萧凛转身,目光灼灼。
"放消息说林婉柔醒了。"我盯着炭盆里跳动的火苗,"她若要供出幕后主使,柳先生必定急着灭口。"
萧凛的拇指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先皇亲赐的玄玉,此刻在他掌心泛着冷光:"白眉带的暗卫已在林府布了三天。
今夜...该收网了。"
更漏敲过三更时,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刚要起身,萧凛已按住我肩膀:"白眉的人。"
话音未落,秋月掀帘进来,手里提着个布包。
她解开外层粗布,露出件染血的仆役服——衣服里裹着个男人,左脸有道刀疤,此刻正疼得龇牙咧嘴。
"他翻墙进林府,被绊马索套了脚。"秋月把男人踹到地上,"身上搜出这个。"她扔来封未拆的信,火漆上印着柳府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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