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问你,那毒是西域的曼陀罗混了鹤顶红,连太医院都没瞧出来,你如何识破的?"
我指尖轻轻抚过袖中锦盒,那是昨日夜里特意装了银针和药粉的。
殿内炭火太暖,我额角沁出细汗,却听见自己声音稳得像山涧水:"臣妾幼承庭训,略通医理。
那日见林侧妃的茶盏边缘有淡紫色痕迹,正是曼陀罗汁遇热后的颜色。"
"幼承庭训?"太后眯了眯眼,"沈相府的女公子,倒没听说过有这等本事。"
我心下一跳——沈青黛原主的父亲不过是五品小官,哪里谈得上"庭训"?
但此刻我面上仍带笑:"先父虽官职不高,却爱与游方郎中结交。
臣妾跟着学了些皮毛,原是上不得台面的。"
太后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咳嗽起来。
徐嬷嬷忙捧了痰盂过去,我这才注意到她额角细汗,眉峰微蹙——是旧疾头痛犯了。
"太后可是又犯头痛了?"我起身福身,"臣妾略懂针灸,或许能替太后缓解一二。"
殿内突然静得能听见炭盆里火星爆裂的响。
徐嬷嬷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安宁郡主不知何时从内室转出来,穿湖蓝衫子,嘴角挂着笑:"王妃好大的胆子,敢在太后面前献技?"
太后摆了摆手,目光仍落在我脸上:"你且试试。"
我取出银针时,能感觉到安宁郡主的视线像根刺扎在背上。
银针在烛火上烤过,我捏着最长的那根对准她百会穴,指尖悬在半空:"太后可能会有些酸麻,忍一忍便好。"
进针的瞬间,太后身子微颤。
我又取了风池、天柱两穴,手法放得极慢。
殿内檀香渐浓,我听见太后的呼吸慢慢匀了,原本攥着狐裘的手指也松开来。
"哀家......头轻了。"太后闭着眼,声音里带了丝惊讶。
我退后半步收针,安宁郡主"啪"地拍了下桌子:"好个沈王妃,当这是你王府后院?"她起身时裙角扫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汁在青砖上洇开,"你不过是个被王爷厌弃过的弃妃,如今仗着点医术便要骑到我们头上来?"
我望着她涨红的脸,突然想起萧凛说过安宁郡主最得太后偏爱,今日这一出怕是早备下的。
我垂眸理了理袖角,声音轻得像片云:"郡主说笑了。
医者仁心,本就不该分高低。
臣妾若真骑到谁头上去......"我抬眼时正对上太后的目光,"那也是太后允的。"
殿内静了片刻,太后突然笑出声:"好个'太后允的'。"她招了招手,徐嬷嬷捧来个檀木匣子,"沈氏贤德,哀家赐你'贤德王妃'封号。
明日便让礼部拟旨。"
"哐当"一声,是李尚书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青砖:"太后明鉴,林氏一门对皇室忠心......"
"忠心?"太后端起茶盏抿了口,"哀家说的是沈王妃贤德,又没说旁的。"她目光扫过李尚书,最后落在我身上,"沈王妃,你可谢恩。"
我跪下去时,听见殿外有小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摄政王到——"
萧凛的身影在门槛外投下一片阴影。
他穿玄色朝服,腰间玉牌撞出清脆的响,目光扫过我时,眼底像是燃了团火。
出宫时已近黄昏。
宫门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来,萧凛的马车停在影里。
我掀帘上车时,小蝶凑过来小声说:"方才听宫娥们议论,贤德王妃的封号......怕是要传到王府了。"
冷宫弃妃?王爷读心后独宠我一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