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的死士。”他盯着我垂落的发梢,“本王去天牢提审李尚书,那老匹夫竟藏了把淬毒的匕首。”
我动作一顿:“毒?”
“鹤顶红。”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腹碾过我腕上那道林玉娇掐的红痕,“你给本王制的避毒囊,救了命。”
我低头看他掌心——避毒囊的流苏还挂在他腕间,染了血的丝线缠成小团。
“松手。”我抽回手,从药囊里取出金疮药,“再动,伤口要崩了。”
他当真不动了,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我替他裹好纱布时,他突然说:“为何救我?”
我抬头,撞见他眼底的暗涌。
晨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倒比往日多了几分脆弱。
“若你死了,”我把药囊重新系在他腕上,“谁来还我清白?”
他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外头传来通报声:“徐嬷嬷到——”
徐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腰板挺得比宫门前的石狮子还直。
她捧着明黄缎子包裹的懿旨进来,见我在替萧凛疗伤,眼尾的笑纹更深了:“王妃这手医术,当真是妙。”
我福了福身:“嬷嬷折煞青黛了。”
她展开懿旨,尖细的嗓音在偏厅里回荡:“太后娘娘闻得定北王府近日安肃,特召定北王妃明日辰时入宫,赐茶。”
萧凛的手指在榻上敲了敲:“太后怎会知道?”
“王爷忘了?”徐嬷嬷把懿旨递给我,“前日老奴替太后送平安丹来,见王妃在火场里指挥救火,那从容劲儿,老奴回宫就和太后说了。太后直夸,说咱们大昭朝的儿媳,就该有这等气度。”
我接过懿旨时,指尖触到缎子底下硬物——是块雕着缠枝莲的玉牌。
徐嬷嬷的手在我手背轻轻一按,声音压得极低:“太后说,宫里头的茶,可不如王府的甜。”
我垂眸应了声“是”,心里却像坠了块石头。
太后素日深居慈宁宫,连皇帝都不常见,怎会突然关注一个被冷落三年的王妃?
老九的汇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掀开门帘进来,看了眼萧凛的伤,又迅速低下头:“北境来消息,三皇子的人联系了云州守将。”
萧凛扯了扯嘴角,倒像是听见什么趣事:“云州守将?那老匹夫的孙子还在太医院当差吧?”
老九点头:“上个月小公子出疹子,还是王妃开的方子。”
我捏着母亲留下的玉佩,冰凉的玉坠贴着掌心。
萧凛忽然转头看我,目光里带了丝探究:“你早知道?”
“知道什么?”我把玉佩收进袖中。
“知道李尚书下毒,知道林婉柔藏证词,知道三皇子要动云州。”他撑着软榻坐直,伤口渗出血来,“沈青黛,你到底藏了多少事?”
我望着他腰间晃动的避毒囊,忽然笑了:“王爷不是会读心么?”
他一怔,耳尖慢慢泛红。
徐嬷嬷适时咳了声:“老奴该回宫复命了,王妃明日记得穿那身月白锦缎——太后爱素净。”
她走后,偏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老九识趣地退下,小柳端着参汤进来又退了出去。
萧凛突然说:“明日陪我去北郊。”
我抬头看他,他正盯着案头那株红梅,耳尖的红还没褪:“北郊有片梅林,开得正好。”
“王爷终于肯信任我了?”我故意逗他。
他轻哼一声,起身时踉跄了下。
我忙扶住他胳膊,却被他反手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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