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能信。"
他转身要走,玄色大氅扫过我脚边的面纱。
我望着他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三日前他替我挡箭时,也是这样背对着刺客,却把我护在怀里说"别怕"。
原来他的体温,终究是捂不化这颗被权势浸透的心。
"若你真是敌人,我会亲手了结你。"
他的话音混着楼体垮塌的轰鸣撞进耳朵里。
我望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疼得说不出话。
"你和你娘一样傻。"灵蛇女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我转头时,正看见她嘴角溢出黑血——她咬舌了,毒牙里的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找......天机阁......"她踉跄着撞过来,染血的玉牌擦过我手背,"那里有......你娘......"
"小蛇!"我扑过去要扶她,可她的身体已经软了。
最后一口气吐在我颈侧,带着铁锈味:"别......重蹈覆辙......"
她的眼尾慢慢合上,像片被风吹落的枯叶。
我攥着她塞过来的玉牌,指尖触到背面凹凸的纹路——是母亲独创的医门暗号。
血还没凝,在玉牌上洇开,像朵开败的红梅。
楼下传来暗卫喊"楼塌了"的惊呼。
我望着灵蛇女逐渐冷去的脸,又望向楼梯口空无一人的方向,突然觉得这夜风比寒潭水还凉。
秋月举着火把冲上来时,我还攥着那块玉牌。
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王妃,快下去!
这楼撑不住了!"
我低头看玉牌,血迹里隐约能看见"戊时三刻"四个小字。
母亲说过,医门的秘密都藏在玉牌里,要等月光浸透纹路才能显形。
楼体又震了震,瓦砾簌簌往下掉。
我把玉牌塞进衣襟最里层,那里还贴着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半块虎符。
夜风掀起我的衣袖,露出腕间新添的红痕——是刚才被萧凛甩开时撞在瓦当上蹭的。
"走。"我扯着秋月往楼下跑,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背后灵蛇女的尸体被瓦砾盖住,只余半片面纱在风里飘,像朵褪了色的云。
回到青竹苑时,月上中天。
我坐在妆台前,借着烛火端详那块玉牌。
血已经凝了,呈暗褐色,纹路里似乎藏着地图的轮廓。
我摸出母亲留下的银匙,轻轻刮玉牌背面——果然,刮掉表层的血渍后,露出一行极小的篆字:"天机阁,藏医卷,寻故人,解前仇。"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的一声,惊得烛火晃了晃。
我把玉牌压在枕头下,手却止不住地抖。
萧凛的话还在耳边响:"我会亲手了结你。"可灵蛇女临死前的眼神,却和母亲临终时如出一辙——带着悔,带着疼,像要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塞进我骨头里。
我摸黑翻出药箱,取出母亲留下的《青囊秘录》。
书页间夹着半块虎符,和我怀里的玉牌碰在一起,发出清响。
夜风穿过窗棂,吹得烛火忽明忽暗,把玉牌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展开翅膀的凤凰。
今夜,怕是要无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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