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变了 (5-2)

黑暗，成了最残酷的角斗场。敌我难辨，杀机四伏。金狼卫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甲胄在绝对的黑暗中反而成了负累，碰撞声暴露位置。黑石卫则彻底化身为黑暗中的野兽！猎户凭着对气流和声音的变态感知，如同幽灵般潜行猎杀；采药人利用对毒性的了解，将随身携带的刺激药粉撒向推测的敌群方向，引发剧烈的咳嗽和混乱；那些亡命徒囚徒则爆发出最原始的凶性，利用对岩石地形的熟悉，用撬棍制造落石，用简陋的陷阱坑杀敌人！

白承铉如同黑暗中的死神。他不再依赖视觉，那只右眼在绝对的黑暗中反而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环境的轮廓（通过声音反射和气流的细微变化在脑海中构建）。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地避开障碍和可能的伏击点，每一次出手都如同毒蛇吐信，快、准、狠！淬毒的吹箭、锋利的短匕、甚至随手捡起的尖锐石块，都成了收割生命的利器。他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肩甲被刀锋划开，左臂被流矢擦过，火辣辣地疼。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意志都凝聚成一点：杀戮！撕碎一切挡在前方的敌人！

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目标是刚才发出吼叫指挥的那个声音源头！那一定是这支金狼卫小队的头领！

“拦住他！是那个朔风狼！” 惊恐的狄戎语吼叫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白承铉在黑暗中如同鬼魅般的杀戮效率，已经让这些悍勇的金狼卫感到了恐惧！

数道劲风从不同方向袭来！是金狼卫的弯刀！他们试图用合围绞杀这个恐怖的独眼杀神！

白承铉右耳微动，身体猛地一个急停矮身！两把弯刀贴着他的头皮和后背掠过！同时，他左脚为轴，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右腿带着千钧之力，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出！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金狼卫胫骨被生生扫断，惨叫着倒地！

白承铉借着旋转之力，左手短匕反手向后刺出！

“噗！” 精准地刺入另一个从背后扑来的金狼卫咽喉！

他毫不停留，身体如同猎豹般向前猛扑，右手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枚吹箭，对准了前方黑暗中那个正在急促下令的模糊轮廓！

“咻——！”

吹箭破空！

“呃啊——！” 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响起！那指挥的声音戛然而止！

头领毙命！金狼卫的抵抗瞬间出现了混乱！

“杀！” 白承铉用尽力气，发出一声沙哑却如同惊雷般的怒吼！这声音在嘈杂的溶洞中清晰地传开，点燃了所有黑石卫最后的凶性！

残余的金狼卫在失去指挥和黑暗中的恐惧下，终于崩溃了！他们开始盲目地后退，甚至互相推挤踩踏！

“别让他们跑了！堵住‘蛇牙口’！” 白承铉立刻用哨语下令！他记得溶洞地图上，前方有一个狭窄的、被称为“蛇牙口”的隘道！

猎户和石匠出身的黑石卫立刻明白了意图，如同壁虎般攀上两侧石壁，用撬棍和身体死死卡住了隘道的入口！采药人则将最后刺激性的药粉疯狂地撒向溃退的敌群！

屠杀，在狭窄的“蛇牙口”变成了单方面的收割……

不知过了多久，溶洞内的喊杀声、惨叫声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痛苦的呻吟和暗河永恒的奔流声。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腐心瘴气，令人作呕。

白承铉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右眼在黑暗中扫视着狼藉的战场。粗略估计，这支埋伏的金狼卫小队，不下五十人，已尽数伏诛。而黑石卫…他心中一沉，至少减员了二十人。黑暗中的混战，代价惨重。

“清点人数！处理伤口！收集所有金狼卫的武器、甲片、身份铭牌！动作快！腐心瘴在加重！” 他沙哑地下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应答和窸窣声。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到几乎让他窒息的冰冷悸动，猛地从心脉深处炸开！比在断刃峡出发前那次更猛烈、更凶险！带着一种濒死的惊悸和无边蔓延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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