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惊鸿和白小陌循着沈青梧的指引,往西北方向走了半日,终于见到一片绿洲。绿洲中央有座孤零零的酒肆,幌子上写着“风沙渡”三个大字,笔锋凌厉,倒像是用剑刻上去的。
刚拴好马,就见个跛脚的老汉从店里出来,腰间系着块油渍斑斑的围裙,嗓门却亮得很:“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店的沙葱包子可是一绝。”
林惊鸿摸出那半块梅花玉佩:“我们找老板。”
老汉的目光在玉佩上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里面请。”
酒肆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个穿青布衫的青年在擦桌子,见他们进来,抬眼时露出对极亮的眸子。老汉引着两人进了后堂,反手关上门,突然对着林惊鸿作揖:“老奴见过大小姐。”
林惊鸿一愣:“你认识我?”
“老奴是当年林府的护卫统领,赵忠。”老汉掀起裤腿,露出道狰狞的疤痕,“当年惨案后,老奴假死脱身,在这里守着‘风沙渡’,等一个带梅花佩的人。”
白小陌啃着刚端来的沙葱包子:“沈青梧说你知道真相。”
赵忠叹了口气,从墙角搬来个旧木箱,里面全是泛黄的卷宗。他指着最上面的纸:“大小姐请看,这是当年门派与朝廷的密约。”
密约上写着,林家世代守护着一份“山河图”,标注着前朝遗留的兵甲库位置。先帝曾许诺,只要林家交出图纸,便赐丹书铁券,保林氏百年安稳。可十年前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后,竟暗中派玄字门灭了林家满门,只为夺取图纸。
“那山河图呢?”林惊鸿的指尖微微发颤。
“老夫人当年把图纸缝进了大小姐的襁褓里。”赵忠看向她腰间的剑穗,“那同心结里藏着机关,解开就能取出图纸。”
正说着,擦桌子的青衫青年突然闯进来,脸色发白:“赵伯,外面来了队官差,领头的腰牌上刻着‘玄’字!”
赵忠脸色一变:“是玄字门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他迅速将卷宗塞进灶膛,“大小姐,从后门走,往东北去,那里有座破庙,沈姑娘会在那儿等你们。”
林惊鸿刚要动身,就听前堂传来拍桌子的声响。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听说昨晚有人在戈壁动手,赵老板见着可疑人了吗?”
赵忠整了整围裙,转身出去应付:“官爷说笑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可疑人?”
白小陌拉着林惊鸿往后门退,却见林惊鸿盯着自己的剑穗出神。她指尖捏着同心结,忽然想起小时候师娘总说:“这结要顺着纹路解,急了反而会锁得更紧。”
“解开了!”她低呼一声,从结里抽出张薄如蝉翼的绢布,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正是山河图。
后门突然被撞开,几个带刀官差闯了进来,为首者正是昨晚逃掉的黑衣人头目,此刻摘了面罩,露出张刀疤脸:“林大小姐,别来无恙?”
赵忠不知何时挡在了两人身前,手里握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大小姐快走!”
刀疤脸冷笑一声,挥刀砍去。白小陌拽着林惊鸿往柴房跑,身后传来赵忠的痛呼。柴房里堆着半人高的干草,他掀开草堆,露出个黑漆漆的地窖口:“快下去!”
林惊鸿跳进地窖前,回头望了眼正堂的方向,赵忠的短刀掉在地上,血顺着门槛流了进来,在黄沙地上洇开一朵刺目的红。
地窖门关上的瞬间,白小陌突然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头顶传来脚步声,刀疤脸的声音贴着地面传来:“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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