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窗台上的玉兰 (2-2)

“小默，”姑姑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传过来，暖暖的，“你爷爷总说，人这一辈子，就像走夜路，得有人举着灯才行。以前是他举着，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陈默望着窗外，不知何时，晾衣绳上多了件粗布褂子，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振翅欲飞的鸟。绳头系在窗台的栏杆上，结打得很特别，是守井人用来捆药箱的那种活结，一拉就开，却永远不会自己松开。

他把笔记本放回木盒，和那些旧信纸放在一起。阳光透过纱窗落在纸页上，草木香混着艾草味，在空气里慢慢散开。陈默知道，有些故事不必说尽，有些牵挂不必点明，就像爷爷留在信里的笑脸，就像姑姑手腕上的纱布，都在悄悄诉说着：

那些埋在时光里的约定，从来都没有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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